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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像个雷厉风行的强悍女沙展。

白眉鹰王早习惯了观察他人,从坐下吃饭起,他目光就时不时追随易家怡。

待食客们肚中渐饱,家怡也没有那么忙,她会偶尔站在门外B组那一桌边与队友聊天,白眉鹰王的目光便定住。

好半晌,他忍不住想:

也许这就是真正有能力又内心坚定的人吧,不需要靠衣装威慑他人,也不需要靠装凶来让别人不敢欺辱自己。

她不虚张声势,有自信又够坦率,便可以这般放松做自己。

人活一生,到老了,忽然羡慕起她的洒然。

白眉鹰王悄悄观察家怡时,蔡蓝也同样在观察。

喜欢享受生活,追寻生活哲学和真谛的老人家,隐约也在家怡身上,品味到了‘真纯’的潇洒。

工作时就做最严谨专业的警察,私下里便是最自由自在的自己。

这不是甩袖舞剑昂头亮相的潇洒,而是从灵魂中投射到个性上的潇洒。

那是属于她本人,最纯粹的魅力。

人生最大的幸事,大概就是拼搏时的尽兴和灵魂的自由。

蔡蓝咀嚼了下这句话,忙掏出随身带的本子,将文字记录下来,又读一遍仍觉满意。活到他这个岁数,早已不想再给自己的个性理发化妆,做减法的年纪看到这样的后生女,甚得他意。

房龙见蔡蓝记东西,刚想开口问问写什么,难道是菜谱?忽然目光定在门外,便忘记了原本要说的话。

只见近十个年轻仔晃晃悠悠行至易记门口,仰头看看招牌上的字迹,确认无误后,又往易记内墙壁上看看,果然瞧见贴有好几个大头照剪报——

那个糊了吧唧的照片还是能看得出来是位女警的,再看加粗大字的标题,没错了,就是警界新星、神枪手易沙展。

几个烂仔互相之间换了个眼神,便穿过几张满座客人的方桌、圆桌,依次踏进因坐满人而不太宽敞的堂屋。

为首的人二话不说,朝着身后人一挑下巴,一群人立即动手——

走进堂屋的人伸手向后腰探去,外套一掀,把把唐刀刀柄亮出。利落拔刀,这几人便要朝客人们招呼过去——推翻桌子,砸墙砸窗砸场子,轰走客人,这是他们的目的。

而还在门外雨棚下的人,则立即拎高手中的桶,呼悠一下便往易记门外白色墙壁上泼——搞到易记门口红漆遍布,‘血淋淋’的可怕,也是他们的目的。

房龙瞳孔收缩,不敢置信地仰头,撑桌便要起身。这是来追杀他的,还是怎么回事?

可他还来不及反应,便见易记堂屋原本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的警司和督察们齐齐转头——这场景,让房龙想到国外动物类节目中的画面:黑暗中,月光惨淡,狂野里剪影般黑色的起伏背影忽然回头,无数双绿油油的眼睛朝向镜头。

接着,这些狼视的长官们再次不约而同地做了一个动作——

“啪!”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

上衣往上一撩,明晃晃的全是枪!

各个擦得油光锃亮,杀气外露,就缺靶子了。

……

烂仔们唐刀刚举过头,还没来得及为彰显气势而啊啊大叫,就忽然变成被踩了尾巴的猫,噶一声梗住了。

干!

兄弟们不是都说将业叔捉起来的警察在这边开了个普普通通的冰室,叫易记吗?

这——你妈的!你管这叫普普通通的冰室?

每个客人都配枪的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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