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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自家楼栋时,她忍不住伏在管家阿伯的柜台上,问过有没有他们家的信件之类后,便开启闲聊模式:
“吴伯,你做管家多少年啦?”
“七八年啦,之前做保安嘛,现在老了,守不住岗亭,就在这里接发一些信件,做一些登记工作喽。”吴伯每日坐在这里看看电视、读读报,能有后生女陪着聊聊天,还是报纸上大书特书的神枪警探,瞬间高兴地变健谈。
“那你做这么久,有没有遇到过灵异事件啊?”家怡又问。
“那当然有哇,多不胜数啊,做我们这一行呐,与屋啊人啊接触得太多了,总会遇到一些凶宅、凶地,或者灵异事件嘛。我本人也亲耳听到过打胎自杀的女人,半夜在楼梯间里找孩子啊……哭的可惨了。”吴伯信誓旦旦道。
家怡认真点头,仿佛相信一般,心里却在想:多半是楼道里的风声吧。
“那不会害怕吗?有没有被吓病过啊?”家怡有些担心地问。
“怎么会呢?要害怕这种事啊,就不做这一行啦。我们呐,年年烧香,都会祭拜孤魂野鬼的。行有行规啊,大家共处这世界,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扰啦。”吴伯说罢,又给家怡科普了好多关于他们做管家、做门卫,会做的各种玄学准备。
他甚至还从自己的座位下方,掏出一张压得扁扁的符纸。
又陪吴伯聊了一会儿,家怡才放下心来,转身坐电梯回家时,她默默做了个决定。
……
夜半,易家所有人都睡熟后,家怡悄悄从被窝中钻出,蹑手蹑脚穿厚衣裹紧自己。
出门,下楼,步行悄悄从后门离开,走了3条街在一个不起眼的电话亭里,播出几天前去被杀夫妇家时,顺便记下来的楼栋管家柜台电话。
铃声响了8声后,才有人慢悠悠接起电话。
对面传来略显沙哑的一声“喂”。
家怡咬着唇,并不开腔。
直到对面又对着话题疑惑询问,家怡才一边脑内道歉,一边压低嗓音,幽幽道:
“帮帮我……”
“你是哪位啊?”老伯音调忽地转紧,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家怡在心里默默数了6个数,在对方耐心耗尽之前,再次幽幽道:“帮帮我……”
“不要开玩笑了,你哪位啊?”老伯的声音逐渐变得严厉。
“……帮帮我……4楼A单位啊……帮帮我……”家怡的声音压得很低,又要确认对方听得清楚,还要放慢语速,实在不容易。
“什么?4楼的方太太吗?什么事啊方太太?”老伯声音都有些颤了。
家怡确定时机成熟,啪一声挂断电话。
做坏事后的反应很上头,家怡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砸吧了下嘴,她看一眼公共电话,掏出纸巾擦去上面的指纹,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挠挠头,转身便跑。
一路奔回家后,直到躺在床上好半晌,心跳才逐渐恢复如常。
长长吐出一口气,她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
第二天,家怡如坐针毡一整日,并未等到老伯的报警电话。
晚上悄悄跑去福爱邨,远远围观,6栋一切如常,老伯照样坐在柜台后看他的黑白电视,甚至手边还多了一碟花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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