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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自己的心思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上面人,无非是他们看薛小安痛苦,乐见其成罢了。
安稳度日对薛小安来说就是一种奢望,即便陈爷爷已经尽量满足薛小安不去限制他,却也阻止不了薛小安砍完柴回来找王采儿一起晒,阻止不了薛小安煮好饭寻人一起吃……
薛小安总会疯的,即便没人去戳醒他的美梦,清醒如是、疯癫亦如是。
薛小安的身体就是这么被折磨垮的,哪怕陈爷爷派人调养着,薛小安也撑不了多久。
又是一年冬日,为了让薛小安活下去,陈爷爷在薛小安的饭菜里下了轻量的迷药,保证薛小安能在床上平静修养一段时间。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尽管陈爷爷筹划得再用心,也救不回受刺激的薛小安。
薛小安刚在病床上躺了两日,就被村子里嫁娶的喜乐刺激到了。
……
原本王家住得偏僻,并不会有什么人打扰。但今年村里婶子的孙女出嫁,嫁的正是镇上有名的秀才大户。婶子觉得脸上有光,男方家讲究重视、出手大方,一合计就办得热闹了些。
按照村里习俗,男方接亲时要骑白马绕村一周,婶子家和王家离得不远,吹吹打打,可不就让薛小安听到了。
这两日,薛小安受迷药影响在床上噩梦连连。他是没有再歇斯底里地犯疯病了,可无声的梦境折磨着他,也并未令他好受半分。
或许是毒药深入五脏六腑,薛小安近来发疯,想到的往事越来越近。回忆越晚,薛小安就越绝望,即便他清醒的时间变长,他也能感觉到自己死期将近。
听到喜乐的时候,天刚破晓。薛小安正梦到和王采儿在赵家的日子。
他毁了与王采儿的婚约,决心迎娶沈曼曼。赵东家命他趁大雪未至送走王采儿,他本意是想拖延几日,到芳菲院见了王采儿,还心生不舍、特意陪她玩了一天。
夜里她给他递喜糖,得知他要另娶他人,委屈着急地哭了起来。
可他好狠的心,一路走出芳菲院都没有回头。
薛小安拼命想要叫住梦里的自己,却怎么也改变不了曾经的选择。正当他痛苦不堪,想夺舍过去自己时,喜乐就这么传进了他耳中。
如今的薛小安,记忆里只有两段喜乐。
一次,是他迎娶沈曼曼,白马巡街、八抬大轿。满街人簇拥道喜,热闹非凡。那时候的他,真正意义上拥有了权力,所思尽得意气风发,在各大商号东家之中从容周旋。
还有一次,是他与王采儿冥婚。冬日寒风刺骨,他背着王采儿、跟随冥婚接亲的队伍,到崖底帮王采儿引魂归家。他将王采儿送到四人小轿上,漫天纸钱撒了一地,充满哀意的喜乐久久未歇。
薛小安很快意识到自己回到了何时。
他要娶沈曼曼了。
他怎么能娶沈曼曼?
薛小安扛过迷药的药性,从床上翻身跌落。宅子里的仆人对陈爷爷所为睁只眼闭只眼,众人都知薛小安用了迷药,没人防备他。
薛小安踉跄跑出了院子,陈爷爷熬药不在,加之今天下雪天寒,守卫们躲起来玩骰子、擅离职守,竟让薛小安就这么逃了出去。
薛小安只穿着单薄的一件里衣,受迷药影响,离开宅子、跑两步就跌倒在雪地上。
下雪了……
薛小安迷迷糊糊地抬头望天。雪下得这么大,为什么不是成亲前大雪压垮百姓屋脊的时候呢?
善于欺骗自己的薛小安,主观地混淆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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