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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对太师府进行查处,需要一些时日。
围在太师府外的重兵被撤去,在‘批文驱逐’前,沈凛骁和白夕兰身边只安排几个人手监视。
沈凛骁在府内下人散去前,偷偷从沈夫人的嫁妆里转移出一个小金镯子。那镯子有点小,有点像童镯,沈凛骁偷偷将它磨断开,趁白夕兰夜日入睡,比着她的手腕卡进去。
白夕兰的生辰很快就要到了,沈凛骁想要赶在驱逐前给白夕兰备好礼。
虽然‘驱逐外建’不允许携带任何值钱的物件和银两。但他听府里人打探的消息,未必都会检查得那么严苛,虽然金簪银钗不能戴,但偷藏点东西绕到发髻里,只要不过分,搜查官员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沈凛骁这几日,光琢磨怎么往白夕兰头发里藏圈了。他不敢挑太大太重的镯子,只能选个轻小的镯子送白夕兰。
沈凛骁还没给人送过这么寒酸的礼物,手里把玩着,越发觉得送不出手。他想到白夕兰给他送的香囊,拿了把刻刀,睁大眼睛、在镯子内侧刻上白夕兰的名字。
打量须臾,沈凛骁又觉得到这里还不够。对于一个心里没他的小黑炭,他得宣誓下存在,好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沈凛骁想了想,又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白夕兰名字下方。沈凛骁没动过刻刀,虽然金子软好刻,但那么小的小细镯,刻上名字并不简单。
沈凛骁手上被刻刀划刮流了血,好在伤口不大不深,被他随便一包瞒过了。
以往稍微有点伤都要喊府医大动干戈的人,面对冷清的府邸,终究学会了不耍脾气、不惹人担心。
沈凛骁不敢把未来设想得太过美好,可当他尽可能将一切往好的方面想时,心里自然而然生出对未来的规划和努力。
他毕竟是个男子,总归不会像白夕兰说的那样,什么都往她身上推。他没学会怎么做个有担当的人,但不妨碍他认为白夕兰就该在他的羽翼下。
等到了外建地,要是安排的屋子很破,他得想办法看看怎么修。做把弓不容易,他要是进山,白夕兰一个人在家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他没干过农活,薄田真的能种下东西吗?他完全不会啊!感觉还不如想办法给人抄书来得实在……
不管多少,沈凛骁在白夕兰身上用了心。就像沈夫人曾说的那样,白夕兰现在,真真切切是交到他手里,需要他负责保护的了。
等接受‘驱逐外建’这个判定,沈凛骁发现,情况似乎也不是太糟。
他放下其它的心思,安心等待批文那日的到来。
……
而沈凛骁不知道的是,在他等待的日子里,他的外祖父和叔伯们并没有彻底放弃他。
沈太师象征着南部沈家的脸面,沈夫人为保沈家声誉自尽,光这一点,沈氏家族就不可能放任其唯一的儿子被‘驱逐’。
‘驱逐外建’不过是林沈两家玩的一个障眼法。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沈凛骁‘获保’。
大齐条律,只要受驱逐者的妻族三代内有五品以上官身,只要妻族愿意以全族做保,就可以免除‘驱逐外建’之罪,放其归族。
皇帝一派在判下这道旨意时,也不是没人怀疑过两家要在此做文章。但是沈凛骁的妻族是白家。白尚书将白夕鸾嫁给九皇子,早就已经是皇帝一派的人。沈太师已倒,白尚书不可能违背皇帝旨意,去保一个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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