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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玉佩有着另一个故事。
六年前,十三岁的他、随师父师兄在阳安一带活动。
彼时正逢乡试, 阳安城聚集不少学子, 夜里也非常热闹。他晚上出门,给嘴馋的师父打酒,正巧看见街上有个抢包袱的小贼,就随手按倒将其制服。
追来的包袱主人跟他年纪相仿,书院学子打扮,斯文白净一看就是个读书人。包袱主人身边还跟着个书童,两人对他连连道谢。一番交谈,他才知道, 那人年纪不大、却已经是个过了童试的秀才, 包袱里装的正是秀才此次会试的考凭、十分重要。
那秀才拦着他, 非要他留下姓名, 请他回家、给他重谢。他赶着给师父打酒, 被那秀才缠得烦躁,便故意刁难指着秀才随身的玉佩,要其相送。
果不其然,喊着要报恩的秀才很快就沉默下来,他也嗤笑着提酒壶离开。
可是刚走没多久,那秀才又追上来,恭敬地解下玉佩,捧递给他。秀才没有因为他过分的要求给吓到,仍旧是那副感激不尽、迂腐读书人的模样。
当时他是怎么想的,他觉得那秀才蠢笨,区区一份考凭,只怕还没秀才递上来的玉佩贵重,看那秀才随身佩戴,多半也极喜爱珍视,竟然碍于颜面,真的送给了他。
他打酒得个玉佩回去,拿来说笑给师父师兄听,师父说他运气好,遇到个老实小子,训骂他、让他下回不可再如此行事。
他被师父罚站半宿,如此换来的玉佩更加爱不释手,行动时总带着它,想着给自己多加些好运,多遇几个傻人。
他确实遇到了另一个傻人。
玉佩内壁刻有一个秋字,这些年黎川飞没少把玩抚摸,却一直将它当做玉佩雕刻的一部分,从未往曲秋儿身上想过。
黎川飞觉得这才是对的,如果不是这个玉佩,养在深闺的曲秋儿,怎么会对初次见面的江湖人如此信任,还缠抱着他非要跟他走。
可是黎川飞不甘心,他才刚知道曲秋儿对他有情,现在却告诉他,这份情谊原本并不是给他的。
黎川飞抓着玉佩的手不断收紧,恨不得就此捏碎它。
曲秋儿重视这个玉佩,明知自己要被送到孙一疤面前,还惦记着让人将它赎回来。
而那秀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已经考过乡试,即便那次不中,将来也未必就此止步。
秀才相貌端正,谈吐风雅、德才兼备,哪怕不是出身富贵大家,应该也是有家学渊源的。观其品性是个君子,也像小时候会送迷失女孩回家的人。
秀才将玉佩戴在身上,又迟疑不愿相送,心里多半记着曲秋儿。如果秀才是个允诺守约的人,没有曲秋儿被逼嫁这回事,等秀才考上功名,持玉佩到县令府上提亲,想必就是戏文常唱的才子佳人传奇。
妒火在黎川飞心头不断灼烧,他一遍遍的安慰自己没有如果。
他没有逼着秀才谢他,曲秋儿认错人也与他无关。曲秋儿成亲夜那个秀才并没有来,出现在她面前、掀开她盖头的是他黎川飞。
是他黎川飞,不是别的什么人。
曲秋儿该谢、该动心,也应该对他黎川飞。不过是幼时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哪里比得上和他的四年情谊。
可是曲秋儿将这块玉佩放到他手里,她说因为这个喜欢他。
曲秋儿依旧是个蠢货,认错人很蠢、喜欢给不对人也很蠢。偏偏是这个蠢笨的女人,将他黎川飞玩弄在掌心。
黎川飞想告诉曲秋儿真相,可是告诉她什么?
告诉她,她喜欢的那个秀才将她的玉佩送人了,玉佩并没有他的考凭重。告诉她,她喜欢的人并没有在成亲夜救她,救她的是他黎川飞,要喜欢、要爱,也该对他。
他应该这么做,狠狠打击这个做梦的女人,再让她洗干净眼睛认清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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