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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从餐厅一眼望去的夜色太过美丽,模糊了女人倒映在玻璃上的侧影。他不喜模糊,他想要看得更清晰。
高处既有一览众山小的通透豪情,亦有高处不胜寒的凄婉哀愁。
比如现在,当心中为美景而发出的感叹已无限趋于饱和之时,安妮塔便不禁为从四面八方吹来的既烈又寒的秋风感到苦恼起来。
“冷吗?”
“……嗯。”
“需要热牛奶吗?”
“不用。”
几乎在艾尔海森话音刚落的瞬间,安妮塔便将拒绝的话语脱口而出。她没敢定睛去看对方的反应,匆忙补充道:“不好意思再让你破费了,我还欠你一支笔没还呢。”
“笔?”艾尔海森反应了一会儿,方才想起二人上午在飞机上进行的短暂接触。他不由抿直唇线,按捺住那抹险些浮上神色的淡淡笑意,缓声道:“一支笔而已,不还也可以。”
“……”
安妮塔偷偷打量他一眼,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似乎与传闻不太一样。
艾尔海森在教令院的人缘并不好,或者说,几乎从不社交的他压根没有人缘可言。在人情社会中全凭资历和学术成果杀出一条血路来的他从不畏惧落人口舌,哪怕是他当年在校导师的课题,他都敢在小组会上光明正大地投否决票。
安妮塔轻声说:“别人总说你不近人情,但我觉得你其实挺有人情味的。”
艾尔海森不置可否。
“眼睛看到的和耳朵听到的都未必是事实,当然,别人的看法对我而言也并不重要。”
他语气平淡,表达的观点却隐约透着自我与尖锐的意味,衬得夜风更是寒冷。
安妮塔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尴尬地笑一下,垂下眼睑,与他双双陷入沉默。
-
看到安妮塔从角落里的lounge走出来的时候,在原地等了整整一刻钟的卡维不禁眉角一抽,用手机边角往她眉心连戳了好几下。
他下手的力度与他夸张的动作幅度不成正比,再加上手机边角圆钝,带给安妮塔的触感就像是按摩,舒服得很。
她似笑非笑地说:“多来几下呗?”
“……来你个头啊。”卡维忿忿地把手机塞进她西装口袋里,开始喋喋不休,“你知道楼顶的风有多大吗,夜里有多冷吗,我俩好歹也有快十年的交情了,你怎么忍心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啊?”
安妮塔扑哧笑出声:“这么委屈啊?”
卡维为女人清奇的脑回路震惊了两秒,额角啪叽一声贴上了一个鲜红的十字路口。
“什么委屈?我在很认真地生气。”
“不气不气。”安妮塔的语气像在哄小孩子,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高跟鞋,解释道,“脚太疼了,站不住。”
卡维沉默两秒,叹出口气。
对眼前的女人,他总会多匀出三分耐心。或许他在潜意识中,早已将安妮塔与等待一词划上了等号,她总要让他等,从初识时便是这样。
“楼下就是商场,要不要去买双平底鞋?”
这么问着,卡维伸出自己的手臂,而女人也十分配合地扶了上去,借着他的力,一脚深一脚浅地向下行扶梯走去。
“不用,我想去买点热饮料喝,冷死了。”
卡维嘀咕一句:“谁让你穿这么少。”
安妮塔皮笑肉不笑地用手肘往他腰际敲了一记。
“漂亮女人的事你少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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