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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早应断在他们上一辈身上了,我不打算去背负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更不会因为母亲曾经的所作所为而心生罪恶感。”
说着,我仰起头,冲树枝上的少年微微一笑:“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就让它过去’吗?”他轻轻重复一遍我的话语,乌黑的睫毛敛下又掀开,一向沉郁的眼底竟难得显出几分轻快来。
接着,少年仿若轻盈的黑猫般跃下枝头,朝着远离须弥城的方向渐行渐远。我对着他的背影出神许久,抬高声问一句:“你怎么走了?我不是给你让位置了吗?”
少年没回头,只背身朝我挥挥手。
雨林潮湿的微风吹来他的话语,只是此刻的他又换回了惯常那般似讽非讽的语气。
“我本就是途经此处,不过是看你笨得有趣,随兴捉弄一下罢了。”
奇怪的是,当下的我听到这话却全然不觉得恼怒,反倒因他那可恶的坦诚而在心底生出了几分好笑的情绪。
在少年的身影即将被树影吞没的临界点,我把双手在唇边拢成喇叭,大声道:“等你有空,可以找我一起钓鱼啊。”
少年脚步一顿,再开口时,竟难得抬高了声量。
“可以,不过得看我心情。”
第40章
我做了一个梦。
这是自虚空停运以来,浮现于我脑海深处的第一个梦境。
托它的福,我短暂地回到了孩童时代。我身上穿着的终于不再是教令院那件既不透气还设计古板的长裙制服,手上也终于没再拎着被书本和教案装得沉甸甸的皮质提箱。
我坐在寂静园的凉亭里,四面垂下的常青藤蔓被夕阳磨出一圈油光发亮的橘金色,掩映住三两经过的教令院学者,也将过往的微风染上丝缕浅淡的植本香气。
这里临近智慧宫附近,我并不常来,只在父亲告诉我今晚外出用餐的时候才会提前来此等候他下班。
我等啊等,等啊等,从日中等到日落,再从日落等到天黑,父亲却始终没有撩起那片遮挡视线的藤蔓出现在我面前。
直到象征饥饿的声响从腹中传来,我才慢悠悠地从凉亭里的石方凳上起身,不情不愿地往归家路上走。
回到家里,我裹着毯子侧躺在沙发上,盯着窗外如水的月色发呆。
从隔壁飘来了浓郁的香气,肉质品的鲜味被香辛料丰富了几分层次,引得我的肚子又不受控制地咕咕叫了两声。
大概是艾尔海森的祖母在做饭吧。
真羡慕艾尔海森那家伙啊,我想。
砰砰。有人在敲门。
我随手拉亮一盏落地灯,跳下沙发拉开房门。
门外站着的不是父亲,也不是来邀我蹭饭的艾尔海森的祖母,而是一群身着教令院制服且顶着许多张陌生面孔的人。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由于陀娑多弗罗兹在接触神明知识的过程中不幸被过份强大的信息流吞噬了意识,很遗憾,我们将不得不把他送往沙漠。”
他们的声音像是被留声机的唱针刮坏了内里的黑胶唱片,随着一声尖锐的长鸣,他们的话语陷入了无尽的卡顿和无尽的重复。
…………
“安妮塔。”
……
“安妮塔。”
我猛地睁开双眼,对着卧室的天花板大口大口地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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