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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我便自顾自地摘下脖颈上戴着的项链握在手里。我点亮神之眼,借助它翠绿的光芒作为照明工具使用。
地下的空间确实要比地上稍大一些,但也远远及不上一间病院应有的规模。
三十平左右的室内,平行铺开着四张床位,相互之间用一道粗布挂帘做格挡。床头零散地摆放着花瓶和餐盒之类的生活用品,上边儿布满青苔和污渍,一看都是些上了年头的物什。
我用围巾捂住鼻子,走上前去细细察看,随即在最深处的一张病床附近发现了一只脏兮兮的陶土制糖罐子。
罐子的开口处有着用小刀留下的歪歪扭扭的刻字:
【阿巴斯赠予阿尔伯兹】
阿巴斯,正是与我有过两面之缘的、为了治疗魔麟病背井离乡远赴沙漠的那个男人。
能让他选择将糖罐作为礼物赠予的对象,多半还是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
在此之后,我又陆续发现了两处线索。
第一处被贴在墙上,是张膳食计划表。
第二处被放在床头柜上,是张医师轮值表。
无论哪张表,最终记录都停留在周四的位置,之后的信息皆是一片空白。
我把神之眼凑近一些,对着那张轮值表仔细看了看:
【如遇紧急情况,请立即联系当日值班医师】
【周一:易卜拉辛】
【周二:……】
周二值班医师的姓名被人用墨水刻意涂掉了。
【周三:阿毛迪】
【周四:达莉娅】
……达莉娅?
我目不转睛盯住被签在最后一栏的姓名,字迹是秀气中不乏遒劲气韵的花体样式。
类似的笔迹我见过,在那些被我父亲当作遗物悉心保留下来的书本的扉页上。
在喀万驿遇到正准备进入沙漠治病的阿巴斯那年,我九岁。
——所以,一个明明应该至少死去九年的人,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间病院里?
第19章
头顶上方传来艾尔海森的声音:“安妮塔,你先上来一下。”
我定了定心神,把这两张表捏在手里,顺着梯子缓缓爬上去。
一抬眼,我便看见艾尔海森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脸上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神色。
艾尔海森手里拿着几张卡片状的东西,我向他伸出手,但他似乎并没有要递给我的意思。
“我知道,这上边儿是不是也写了我母亲的名字?”我的语气很平静。
“也?”
艾尔海森像是为了强调什么似的重复着这个字眼,犹豫半秒,最终还是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我。
相对的,我也把自己在地下发现的线索交给了他。
艾尔海森在楼上柜子里发现的,是在病院被废弃之前遗留下来的病历记录和诊断报告。
病历上记录的观察患者有且仅有阿巴斯一人。
阿巴斯入院后的前三周,负责他相关治疗的责任医师是达莉娅,我的母亲。
在这三周之内,他体表的鳞片状疮痂和溃疡逐步坏死,神智也由初时的清醒陷入了彻底昏迷。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恶化速度属于魔麟病症发作的正常区间。
问题出在第九周到第二十一周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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