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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翼地泡在了温水里，慢慢吸收，舒展，变得湿润。

“别瞎说。”他笑了笑，“你好好安顿自己，找个稳定点的活儿，有什么我能帮上的你就开口，记住你答应我的，不能再去那里了，知道吗？”

“嗯。”秦悠悠眼睛一直看着他：“有你了，我再也不去了。”

卫东有些无奈地笑了下。

秦悠悠轻轻握着卫东的手指尖儿，轻声说：“谢谢哥。”

第10章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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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悠悠下午走了。

走的时候眼圈儿还有点红，那个舍不得的劲儿就跟这一走就要远隔万里再也见不着了似的。

卫东有点儿想笑，但心里也实在是有点软乎乎的。

这个小孩儿心思太赤诚了，他不知道这么一个被生活踩进最底层的黑暗泥泞里的人，是怎么保持了这份天真纯粹的。

卫东其实也不是故意去把什么人分类到社会底层，真要分的话，他觉得自己也是底层，他只是吃惊于秦悠悠的生活现状，心疼他活得太不容易了。

这样一个清清秀秀的少年，是怎么经受住这么多本不该他承受的东西的。

卫东当年从家里出来，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他性子寡淡，随和，对生活说白了没什么太高追求，生理上没有过伴儿，感情上也没有过寄托。

他早都已经习惯了。

可现在，死水被晃动了一下，起了波澜。

就像心尖儿上忽然坠上了一丝分量，有了想要承担的事，有了个想承担的人。

也不是为了图什么，交换什么，他就是忽然有了一种很多年来从没有过的，想要对一个人好的感觉。

秦悠悠需要他。

遇到卫东的时候，秦悠悠就像一只被扔在旷野虚弱的小考拉，卫东是他绝境中抱住的一棵大树。

没人知道他已经多久没感受过温柔善意了，被卫东接纳，照顾，让秦悠悠懵得几乎失去方向，他晕晕乎乎一把抓住，死活不想撒手了。

冰冻的人一旦靠近温暖火源，怎么可能舍得离开，回到风雪中去。卫东是他艰难求生的苦日子里为数不多的一点甜，是阴暗腐臭的下水道里透过篦子口射下的一缕光，他本能的，小心翼翼的珍惜着，万分不想失去。

他不知道这种强烈的需索着对方的感觉，在多大程度上慰藉了卫东。

被一个人需要这件事，让卫东冷清多年的心忽然柔软起来。

这么多年一直游离于人情世故之外，忽然和一个人有了某种……比较亲密的牵扯，这让他心里忽然有了种踏实、熨帖的感觉，不再那么空了。

再见到秦悠悠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卫东下了工回家，走到楼道口，就看见墙边地上蹲着个人。

傍晚光线很暗，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个人已经“嗖”地站起身，高高兴兴地喊了一声：“哥。”

卫东笑笑：“怎么过来了？吃饭了没？”

“还没，今天提前下班了，我就跑来了。”秦悠悠仰着头看着卫东，眼睛亮亮的，声音压得很低：“哥，我太想你了。”

卫东一时半会儿没说出话来。

秦悠悠就那么看着他，那眼神灼人，要不是那双眼睛望的是自己，卫东甚至觉得他是在仰望一尊神明。

他伸手拍了下秦悠悠的胳膊，转身往外走，说：“想吃什么，我再去买点。”

秦悠悠把背包往上挎了挎，高兴地跟了上去。

卫东转了好几家，米饭管够，加了份排骨烧豆角，凉拼，要了只烤鸡，路过水果摊又称了几斤水果。

“够了，哥，咱吃不了这么多。”秦悠悠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

卫东付了钱，说：“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多吃点儿，看瘦的。”

秦悠悠笑，提着东西高高兴兴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