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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着其中一行:“‘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为何是窥?”
鸟雀呼唤着,听着它们在屋檐下啾啾鸣叫,应当是“侵晓听檐语”,可“窥”,不是看么?
她咬咬嘴唇。
陆崇看了两眼,道:“是‘偷’听。”
云贞一下了然。
是了,如果光明正大听,那屋檐下的鸟儿,就吓跑了,所以这里清真居士是在偷听,隔着文字,都能想象到清真居士当时的神态,换成“听”,就没意思了。
她翻向下一首,又问一个问题,陆崇一一解释,中间,锦绣过来添了一回茶,桌上,已换了几本书。
陆崇抿了一口茶,见已过亥时,道:“时候不早了,先睡觉吧。”
云贞回过神来,她竟忘记鬼魂之说,沉浸于解密诗词之中,
等她上床躺好,陆崇好像有事,出去了一下,她见烛火摇晃,捏紧被子,有点紧张,陆崇便回来了。
他躺在云贞身边,云贞才安心地合上眼睛,许是昨夜想太多,睡不好,如今不过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隔日,云贞去找秦淑慧。
她本是想说蒋婆子的事,秦淑慧比她先开口:“那看门的蒋婆子,仗着自己是老仆,就欺负起主子。”
“既然如今分家,她又服侍过二老爷,我今天着人把她打发出去,让她有本事自己去二房混口饭吃,咱大房供不起她!”
第一次见秦淑慧这般生气,云贞心中暖暖的,道:“谢谢大嫂。”
秦淑慧咳了咳。
昨晚上那么晚了,陆崇还着人来吩咐这件事,她哪敢不重视。
那蒋婆子也是老糊涂,平日招惹二夫人五夫人也就算了,这回竟惹到云贞,莫不是以为,七弟把云贞娶回来是摆设?
经历这些,秦淑慧算是咂摸明白了,陆崇是一点委屈,都不会让云贞受。
到了晚上,陆崇回来时,又是深夜。
云贞听外头有走动,等了一会儿,不见陆崇进来,她在窗口,看到他背着手,身形如竹隽秀,如松苍翠,俊美无俦。
只是,他站在门外,过了好一会儿,才令人备水洗漱。
她心下奇怪,却突的想起,喜春说,在门口站会儿,鬼魂不会跟进来,昨天,她还跟着站了会儿。
她立时否认。不会的,陆崇不信鬼神,也不怕鬼神。
应当是他要透透气。
不过他站了这么会儿,她心下安定不少。
云贞这般想着,直到第三天晚上,陆崇仍是有事,忙到亥时后回来,他静静站在廊下,瞧着月光。
云贞终于往最不可能的方向去想,他自己不怕,但知道她怕,所以愿意在门外站一会儿。
他好像,真的喜欢自己。
就是她怕鬼,他也不会嫌弃自己。
刹那,云贞喉头干涩,冯氏说的话,也浮在她耳畔,小病不医成大患。
稀里糊涂过,是一条不错的路,可那终究不适合她。
她希望活得明明白白。
鼓起勇气,云贞突的打开房门,陆崇听到声音,回过头,他眼底似携着一缕月色,光泽清冷,却也温润。
他问:“怎么了?”
云贞轻声:“大人,我有话,想问您。”
他们坐在榻上,明亮的烛火,在陆崇面上,打下一层光影,模糊了他那触不可及的感觉。
云贞轻咬着嘴唇,说:“大人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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