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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可有不惯?”
云贞摇摇头。
这才第一日,就算不惯,也该是他,自小服侍他的星天雨山,因静远堂多了女主人,从此只能留在前头书房客堂。
陆崇的目光,在她额间停了一瞬。
云贞低头朝妆台走去,拿起脂粉,在额间点了一点。
他走到她身侧,低头看她眉间,道:“还要遮着么?”
云贞:“嗯。”
她早已习惯没有它的日子,一下露出来,只怕又招来祸端。
如今的人生轨迹,与那场梦再无相似之处,她依然怕,只是,看陆崇的意思,是不想让她再遮遮掩掩。
他向来磊落,定不能理解自己。
她咬了下舌尖,只看陆崇拿起罗记胭脂的铁罐子,他旋开盖子,沾上粉末。
他低头,指腹轻轻在她额间一揉。
两人之间,近到云贞都能看到他纤长的眼睫。
她怔怔地想,她还以为,这妆台,只有自己会用。
须臾,陆崇后退一步,仔细看了会儿,问:“如何?”
云贞看着镜子,小声:“很好。”
他学什么都这般快,当初她跟冯氏学遮胭脂痣的技巧,可花了十来日呢。
这一日晚上,陆崇还是睡榻上。
云贞抱着被子,辗转两下,临睡前,她突的觉得,这般也挺好的。
第二日,云贞和陆崇照常给侯夫人请安。
这一次,另外三位夫人不在,侯夫人对儿媳很宽松,每月初一十五,来请安就行,不需日日都来。
她问云贞:“你画画不错,师承何处?”
云贞实话实说:“小时候我母亲替我启蒙,后来,有个老秀才,见我有几分天赋,主动教我。”
说几分天赋,其实算自谦。
那老秀才不忍伤仲永,束脩只收几个铜板。
不过,四五年后,老秀才登仙而去,云贞没了老师,按自己所想,随意涂涂画画,冯氏见她实在喜爱,攒钱给她买纸笔。
可纸笔珍贵,她多用柳条,蘸水在木板上画,凝练出墨画的笔触。
自然,这其中曲折,她没有同侯夫人讲明。
侯夫人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不多时,云贞还得去请教大夫人一些事。
她走后,陆崇却还留在长春堂。
侯夫人正奇怪,难道陆崇和贞娘闹别扭了?
新婚燕尔的夫妻,哪个不是巴不得日日夜夜,黏在一处?何况,云贞还是陆崇自己求娶的,当更为珍重。
却看陆崇呷一口茶,眉目淡淡的,问:“母亲对贞娘,可有不满?”
侯夫人:“没有,这孩子很好。”
又漂亮又温柔,还知礼,她哪会不喜欢她。
却听陆崇说:“母亲待她,冷淡了些。”
侯夫人:“嗯?”
陆崇:“母亲对三位嫂嫂不是这样。”
而以前,侯夫人还会拉着云贞的手说话,如今,却客客气气的,仿佛陌生人般。
侯夫人:“……”
她明白了,幼子竟觉得自己对云贞,不够热络。
若是姜老夫人那种性子,大抵要积火,侯夫人却不是,要知道,从陆崇十一岁,老侯爷离世起,他就很懂事。
也没再同她说过肺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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