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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樯听她说完,唇边笑意渐深,看着她的黑眸中凝起一缕兴味与探究。
胜玉垂下头,与他目光错过,低声道:“我只是猜测,还是不要信我。”
她欠李樯颇多,若是能帮上他的忙是最好,若是帮不上,至少也不要添乱。
李樯扭头道:“去查,只查南宁府这条线。”
属下束手领命,目光在主子与这美貌女子之间来回扫过,识相地不再久留,弓腰退出门去。
等旁人离开,李樯面上浅浅的笑意才露了恶劣的底色。
他捡了胜玉身边的一张椅子坐下来,一双黑曜曜的桃花眼紧盯着胜玉,虽是仰视的姿势,却叫人觉得自己仿佛被猎鹰攥住。
李樯下巴微抬,话音便带上了些许委屈,两人之间平白多了几分旖旎:“老实交代,来我府中,为何不同我说?还说不是躲我。”
胜玉避重就轻,道:“我并不知这是你的府邸。”
虽然只是事先不知。但这也是半句实话,李樯不好追究,哼了一声,又道:“那你见了我,还以布巾遮面,分明就是故意。”
胜玉扯扯唇道:“那是为了怕晒,才遮住。”
李樯并不信。他细细打量胜玉的脸,这张脸是不怕晒的,谁也夺不去它半分美丽,白腻清透,仿佛美玉生了灵,或是软瓷成了精,两腮润着淡淡的粉,再杰出的丹青圣手也上不来这几分颜色,纤巧瘦薄的下颌尖尖的,灵动神秘,好似暗藏着什么宝贝,而下颌上方,正是饱满红润的唇瓣,看起来如带露的芍药一般柔软。
李樯喃喃道:“你平日里,遮住也好。”
对上胜玉投过来的目光,李樯才如梦初醒,轻咳一声正了正脊背,使坐姿规矩了些,移开目光道:“你方才也见了,我初来乍到,还有许多事要应付。过几日要往京城送一批贡品,其中便有大量香料,你懂这些,来替我掌掌眼?”
胜玉愣了一下,她只是个穷困贫女,李樯身居高位,竟然还有要找她帮忙的事。
况且李樯身边绝不缺能人,挑拣贡品并非只能找她。
胜玉没立刻说话,想了一晌,再开口时,反倒问起另一件事:“听你属下所言,你到金吾郡来是被迫的?”
李樯眼中暗沉一瞬,随即又只是寻常,淡淡道:“我在旌州五年,凯旋不过十日便匆匆来此,任谁都能看出我失意。不过也算不上被迫,皇命难违罢了。”
胜玉呼吸顿了顿。
李樯竟然是在旌州整整待了五年。
她先前问起李樯的经历,李樯并没细说,只说到过许多地方,提及了旌州,胜玉也没做多想。
旌州神将之名,整个大梁说是家喻户晓也不为过。
五年前平阳之乱,大梁陷入动荡不安,虽然宰相及时稳住了局势,但国力毕竟受创,诸蕃趁危作乱,围困最北端的旌州,斩断了旌州与朝廷的联系,没有一条消息能传出来,守城的节度使更是生死未卜,仿佛整座旌州已经被西北的风沙和狼蕃吞没。
大梁阴云笼罩,以为已经痛失旌州,结果沉默了一年之后,旌州传来了第一封密信,旌州将士仍在衔命守边,未辱圣命。
这封信点燃了大梁民众心中的火种,数十年来大梁从未如此上下一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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