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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妃不由一顿,接着忙笑答:“如此细心、体恤下属,可不是有陛下年轻时的样子吗?”

皇帝眯着眼睛,朝运河上看去,末了缓缓念道:“是有,是有……”

他的声音略微沙哑,将全部的情绪,都藏在了其中。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说二皇子有皇帝年轻时的风采,但却是兰妃头一回这么说。

和朝堂上这群人不同。

兰妃与皇帝,早在他还是肃州王世子的时候,便已经认识了。

假如兰妃都这样说了,那么是不是证明……谢观止和自己年轻时的样子,真有几分相似?

想到这里,皇帝忽然头疼起来。

他伸手用力按了按太阳穴,接着便吞下芙旋花丹转身说:“好了,运河风大,朕头有些疼,去别处歇着吧。”

闻言,众人连忙称是,并一道向河岸不远处的高台走去。

转身的那一刻,兰妃不由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并与走在队伍最后方的谢不逢,匆匆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方才那番话,都是少年教她这样说的。

此前兰妃不懂谢不逢这样做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但在她将这句话说出口后,皇帝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忌惮,似乎令她明白了过来。

谢不逢在借自己之口,让皇帝与二皇子之间生出间隙。

兰妃的脚步不由顿了一下。

……自己这个儿子,似乎总能摸准皇帝那些不为人知,难以捕捉的负面心思。

想到这里,她的手心不由冒出了一点冷汗。

虽是自己亲身的骨肉,但有的时候,兰妃竟然也会害怕谢不逢。

他那双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切、讥讽万物。

只有在太医身边,才会像个普通少年……

登诚府盛产鱼鲜,其中鲥鱼更是一绝,为历朝历代的纳贡之物。

今日午宴的重头戏就是它。

文清辞上一世的时候,喜欢研究做菜。

但鲥鱼处理起来太过麻烦,他也从没有尝试过。

所以从到登诚府起,他便期待这日的午宴。

一身浅蓝罗裙的侍女,将秘色瓷盘端了上来。

登诚府菜重鲜,鱼也是清蒸的。

唯一特殊之处是,早在上菜之前,便由人用专门的镊子,一根根将鱼刺拔了出来。

文清辞拿起筷子,还没来得及尝,忽然被皇帝的话所打断。

殷川大运河修成已有近二十年,期间清过三次淤,转眼就要清第四次了。

方才皇帝一直在与相关官员说这件事。

说着说着,不知怎的忽然提起了二皇子。

“观止,运河清淤一事,你可有想法?”

宴上所有人都停箸,朝这边看了过来。

但还没等二皇子回答,皇帝像是这才想起此时还在午宴般笑着摆手说:“算了,宴上暂且先不说这件事,你好好想想,过上一阵子,直接写成小卷给朕看。”

皇帝的语气里,满是对儿子的期许。

像是已经将他当做储君看待。

但桌案下不断轻点的手指,却将他并不平静的心情暴露了出来。

语毕,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皇帝身上重金属中毒的症状,得到了一定缓解。

但文清辞的药,治标不治本。

焦虑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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