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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说话了吗？”

聂芃芃松了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嗯，能听见了！刚才是怎么回事？我看到你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丧尸……”

时深连忙打断她：“不要想恐怖的事情，保持冷静，继续默念你刚才背的东西。”

聂芃芃也注意到了，当她回想起丧尸的模样时，时深的脸又隐隐有要变形的趋势，吓得她连忙再次开始背书。

“我说，你听就好。”时深的声音响起，“我来到这个地方快三天了，据我观察，这个鬼地方好像可以混淆人的感知。”

“你刚才说我变成了丧尸，那应该只是你的幻觉，我一直都是人类形态，从没有发生过变化。”

“在这里，恐惧的情绪聚集多了，就会具现出怪物，刚才我在阶梯教室中打的就是由恐惧情绪具现出来的怪物。它们凭空出现，就算打死一只还会有新的出现。虽然在这里就算不吃不喝不睡觉也不会感到疲惫，但怪物太多了我也处理不过来。”

说到这里，时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聂小姐，实在抱歉，你刚才进来的时候，为了防止你的恐惧情绪增加教室里怪物的数量，我必须装出愤怒的样子，把你驱赶出教室……我刚才的模样应该很可怕吧。”

聂芃芃连忙说道：“没有没有，很可爱，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会比心的丧尸。”

时深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耳朵涨的通红：“刚才追你的时候，我喊过聂小姐你的名字，但你没有回应我，我才意识到你可能听不懂我说话。所以才用比划的方式……”

他轻咳了一声，强行转移话题：“对了，这个地方每隔一段时间还会有广播机械音发出指令，引导你做动作，从而激发你心中的负面情绪。要小心些，绝对不能听那机械音的话，要不然出现的东西会越来越恐怖。”

聂芃芃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好奇地问：“你是怎么发现的这些事情的？”

时深笑了笑：“聂小姐，你不是我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这三天里，我曾经遇到过医学院的教授，也遇到过其他学院的学生，还有校内的保安……但他们都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就会把我看成恐怖的怪物，然后逃走。”

“你刚才说，你会殴打那些从恐惧情绪中具现出来的怪物……”回想起阶梯教室里，时深砸在那些丧尸怪物身上的铁拳，还有那被鲜血重新刷了一遍的教室墙壁，聂芃芃不禁有些担忧，“你不怕你自己的认知被混淆，打到普通人吗？”普通人很难承受时深的这种打法吧。

时深神情十分认真地说道：“到现在为止，我很确信我的认知从未被混淆过——我看到的普通人不会变形，看到的怪物也只是单纯的怪物。因为在面对那些鬼怪时，我不会产生任何负面情绪，更不会感到恐惧。”

“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情。所谓尸体，所谓鬼怪，他们也曾经是人……换句话说，我们每个人都是活着的尸体，我们每个人体内都有鬼怪。他们是我们的同类，我们不曾害过他们，为何要害怕被他们伤害？”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求问心无愧。我不敢保证我的每个选择都是正确的，但我敢肯定，我的每个选择都不会让我自己后悔——我确定我自己的心，从始至终都未曾动摇过。”

看着时深坚毅的表情，聂芃芃发自内心地感到敬佩。

他大概就是谢先生说的那种真正心无杂念的人吧。

“时深，你知道该如何离开这里吗？”聂芃芃期待地问道。

相比于陷入鬼打墙、不停开门关门的她，时深既然知道这么多条规律，他肯定调查了很多地方，他应该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吧？

听聂芃芃的询问，时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自己衣兜里掏出来几张纸。

那张纸上绘制的是医学院三栋建筑的各个楼层的房间分布情况，完全是手绘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