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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肆微微一笑,仿佛看透了他的心:“只是因为担心我被别人?伤到?”
薛准定定地看着她。
半晌,才低声说:“不是。”
他确实?存着私心。梁安过来和他禀报的时候提起?过方清词,说他很护着姜肆。
他心里吃味,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可姜肆问他了,他从不骗姜肆,吃味就是吃了,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但他也迅速补充说:“你不必在意我是怎么想的,我并非是想要绑着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仍旧作?数。”
宫外准备好的宅子,以及那些田契地契,那些承诺仍旧有用。
只要她想,他可以装作?再也不认识她的承诺,也作?数。
他虽然心痛,却也知道此时两个?人?和谐相处的时光是“偷”来的,保不齐什么时候,姜肆就会想要离开他了。
他说:“你不必在意我,这二?十年的等候是我自愿的,你并不知情。”
姜肆看向他。
这回薛准没有再哭了,提起?那二?十年时,他脸上还是平静的。甚至姜肆有种自己?能看见他脸上有一丝笑容的错觉,仿佛他在为自己?等候的二?十年终于有了结果而感到高兴。
但事实?上她知道,他这二?十年其实?并不是等待。因为明知没有结果,所?以从一开始,这就不是等待,而是坚守。
眼前这个?男人?把自己?最赤诚的爱,和那本该璀璨的二?十年都留给了她。
最后见到她,却面上平静地告诉她,我只是自己?想保留那份爱意,与你无关,你不必负担。
他不是挟恩图报,也不是故意要她同情。
姜肆想了很久,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太好,说自己?不在意,或许会伤他的心,若说自己?在意,又怕他太为难,再也不肯吐出真心。
最后,她只能说一声好。
眼前的话本再也看不进去了,她随意翻了两页,觉得自己?心乱如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无声的寂静蔓延,又很快被打破。
许云雾从恒王府来了未央宫,还没见着面,就在殿外哭:“四娘!”
薛准和姜肆对视一眼,一个?仿佛在问,你告诉她了?另一个?人?说只是暗示了一下。
梁安根本拦不住许云雾,她从门?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见到姜肆,忍不住地就扑过去抱住了她。
“四娘!呜呜呜呜。”
姜肆眼皮一跳。她在家中行二?,人?家都叫她二?娘,偏偏许云雾说不行,她名字里带肆,就该叫四娘才对。姜肆拗不过她,便认了下来。
许云雾哭得比那天?的薛准大声多了。
姜肆耳朵里都是她呜呜渣渣的哭声,震得耳膜都疼。
哗啦啦的眼泪顺着许云雾的脸流进她的脖子里,湿漉漉的一片,让姜肆疑心她是不是水壶做的,怎么这么多的泪。
再把人?掰开仔细一看,好么,头上的簪花全散了,脸上的妆也糊做了一团,像唱戏的一样。
她脚底下的绣鞋半趿拉着,一只脚塞在鞋子里,另一只却露出半个?脚后跟子。
她打量了半晌,忍不住问:“你这是一路跑过来的?”
许云雾打了个?嗝,泪眼朦胧:“那,那倒也没有,薛绗给我送到宫门?外的。”
姜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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