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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能提供修为之人,残余生命定会被全部榨取殆尽。”
沈知晗懊悔道:“我该带他们走。”
“我们在山洞内自身难保,又怎么能有其余心力救人?”
“若我们将此地遭遇告昭天下,请修士帮忙相寻呢?”
周清弦道:“师兄下山这么久,为何比我更单纯?那僧人修为境界远高我们许多,却急忙带着人离去,就是因为遭了耽搁不能将我们直接除去。如今陆上灵气式微,他知道一旦我们将此事传出,便会有数不尽的修士前来寻无定门旧址,到时更难相敌——我想师兄口中那间寺庙,应当也早早人去楼空了。”
因着洞内程蔓菁一通话语,沈知晗本就脑子一片混乱,此时被周清弦点明,才理清其中条理,垂眼道:“是我疏忽了。”
身处危险之地来不及顾虑太多,如今不再遭遇威胁,程蔓菁山洞所言话语反倒重新涌上脑海,细想惊出一身冷汗。直到周清弦带他御剑至南华宗山脚,方才如梦初醒,在衣摆攥出汗液的手指陡然松开,指尖仍克制不住地细细发抖。
好在周清弦本就少去在意他人情绪,一路竟未发觉他状态不对。
沈知晗相隔十余年再回南华宗主峰,见此地景物摆设依旧,连花草都如同他离去时繁茂,一时征然,恍惚间以为自己还是当初的南华宗内门弟子,有爱他但时常迷糊的师尊,不交好但偶尔会打招呼的师兄弟,有日日陪伴的周清弦,还顾念着后山上自己养的几株草植与初生灵智的小兽。
于修炼之人而言,百年过眼云烟,短短十数年更是不足为道。
沈知晗却与眼前景象生出一种久别重逢之感,他随周清弦到朝晖殿内,贪恋望着错身而过的一草一木,亭台楼阁。
周清弦问:“这么开心吗?”
“南华宗养育我长大,当时离去,绝不会想到还有一日能再回来。”他细细抚过周清弦屋内窗檐桌台,触到一只金丝紫檀木方套盒。得了应允打开锁扣,盒中明光铮亮,灿灿夺目——竟是数只个头不一的夜明珠,或是摆作装饰,或是做成珠链,每一颗都足以当稀世之珍。沈知晗目光不自觉被吸引,叹道:“怎么这样多……”
周清弦并不避讳,“你从前总喜欢这样亮得出奇的珠子,便留着了。”
“什么时候……”
“十年前了。”
沈知晗手上动作一顿,“可我当时,已不在南华宗了。”
周清弦道:“可能想着有朝一日再见,当礼物送你吧。”
他讲得十分随意,也许确如他所言,并未将这当作什么重要的事,可却偏在遇到每一个闪闪发光的小珠子时有意无意留下。多年后,喜爱它们的人终于打开这只匣子,见到了多年未曾被言出口,连匣盒主人自己当初也分辨不明的情愫万千。
沈知晗珍惜地捧起一颗又一颗,天色见晚,却因着满盒炳如日星的夜明珠,照亮一室昏暗。
沈知晗回到宗门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望自己师尊。
周清弦施的术法十分管用,他本就修为不高,在南华宗丝毫不会引人怀疑,一路顺畅到了最偏僻的清隐峰,在思朝殿外百级台阶上,看到了倚墙而坐的随明长老。
他的头发还是那样白,风一吹便散在空中,似千万条细碎银线相互勾缠,又似纷纷雪落,从不停歇。
思朝殿的殿门大大敞开,多年如此,照顾的仆役见随明神志不清,不再修行,便时有偷懒苛待,物资份例不足,连洒扫也许久才有人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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