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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龙葵草各十钱。”
“这是益肝明目之物啊,小公子。”老者眯了眯眼睛,似有些看不清来人,却清楚记得药材存放位置,转身向药柜里抓出上秤量取,暖袖里手指形同枯槁,每样草药不多不少正正十钱,“家里可是有人视物不便。”
“确是如此,是中了毒。”沈知晗并不相瞒,求教道:“我对用毒一道知之甚少,需救助之人双眼瞳如灰石,不能视物,血丝根处泛黑,先生可知该如何用药?”
掌柜脖颈因常年低头而习惯性前伸,微微摇头道:“我只是一开药铺的小老儿,只是知道曾遇到也是受了毒的,家里人同你一般,惶惶不安,到店里开了好几样明目药物,回去与那珍奇异草练作丹药喂服。”
“那后来医治好了吗?”
“没有……”掌柜年事已高,语速较常人更慢些,“后来是住在南街那位郎中医治好的,他年轻时爱四处游玩,对毒物也颇有研究。”手上将几种药材分别装进草纸里,绳线封边,颤巍巍提到沈知晗面前,“最后也只是个小事儿,是那小伙子惹了人,对方为给他个教训,才下的毒,就算不解,过段时日也就好了。”
沈知晗眼睛一亮,“请问先生,能否告知那位郎中居住何处?”
掌柜轻叹一声,“那郎中在南街最尾一户,却每年过冬都要带着夫人上南方避寒,要到明年开春才能回来咯。”
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又生生熄灭,沈知晗虽觉惋惜,却也无力去改变什么。人间事不巧才是常态,哪能什么都顺着心意来呢?结过账,道过谢,又重新回到茫茫大雪中去。
匆匆赶回屋舍,却远远见屋门大敞。他记得清楚,离去时分明因为担心周清弦着凉而特意关紧了门,顺安镇地处偏僻,加之天气恶劣,少有人经过,便只剩一种可能——周清弦自己从屋内推开了门,独自一人走去了风雪中。
再也顾不得其他,确认一遍屋中不见人影,放下药材便到了屋外找寻——雪落得急,原本薄薄一层雪,如今却堆积得脚踝高,本应留下的痕迹短短一会就被新下的雪覆了个干干净净,连方才回来时的脚印都已看不清。
再平稳的心态也支撑不住,沈知晗瞬间慌了神。
周清弦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他要去哪,他能去哪。
寒风猎猎,纷扬雪雾遮挡视线,湿凉的冰碴子落在面上融化。沈知晗顺着屋门正对的方向疾步而行,使了术法一路驱开身侧的雪,他看向四周,看向远方,想从一片雾蒙蒙的白里寻到一个身影。
周清弦没有灵气,一定走不远。向前行了数百步不得收获,便转身向侧方而去,沈知晗顾不上撑伞,发上堆满了雪,融化的水意顺着脸颊结霜,行走太快不住喘息,呵出的雾气在空中消弭成烟。
不知绕着屋子寻了多久,他终于见到了不同于白的第二个颜色。
是他亲手为周清弦晨起穿好的衣物,黑色布衣长靴,与一件灰色的单薄外衫。
周清弦站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交错的棕色树杈上是星星点点的雪,最粗一根枝干挡在头顶,一团一团的融雪从枝杈边缘,从他身边落下。
手上一根随手拾的蜕皮木棍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周清弦似有所感,望向沈知晗向自己飞奔而来的方向。
他的嗓音夹着细细棱棱的冰,喑哑干涩,“你去哪了。”
沈知晗紧紧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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