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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妥。妖心丹正在缓缓释放出狐族妖气，对于他自身修为也无损害，双木渐渐放下心来。

此处集市为了避免争端，只有在晚上开启，而且集市所在甚是黑暗，互相看不清楚身影，神识也被限制了许多，可以说几乎是与凡人在夜间行走没有区别，故而有许多修士会提着灯笼外出。而妖兽大多在夜间视力极好，故而并不需要提灯。

姜绥向来是以狐狸之身示人，又身着华丽，手里提着一只盘龙灯笼，一路上实在是夺人眼球。

而如今双木满身妖气，也无人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双木跟在姜绥身上，忽然感觉头顶有些发痒，似乎有什么东西夹在他的发间。集市上妖修甚多，纵然化为人形，总也有些掉毛的毛病。双木以为是其他妖兽的毛发掉在了他的头上，伸手要去整理，却在自己的头顶摸到了两个毛茸茸的大耳朵。那耳朵温热有直觉，往两侧伏了下去，竟然和真正的狐耳一模一样。

双木愣在原地，姜绥回过头来，夜色中狐狸眼睛闪着狡黠的光：“双木道友为何停下了？”

双木还未从自己长出耳朵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臀腰处似乎又有什么东西长了出来，一大团白色狐尾在他身后摇来摇去，倒是比他的一张冷面活泼了许多。

姜绥掩唇一笑：“方才忘了告诉你，这药吃下去之后就会长出狐耳和尾巴，如此才能以假乱真呢。双木道友，现在的你当真是一只漂亮的狐狸精。”

几日相处下来，姜绥并无害人的恶意，却最是喜欢捉弄人。他难得见过双木露出这样的神色，当真是又娇又憨，忍不住掐了一把双木的狐耳。双木的狐耳亦有感觉，颤颤一抖，甚是可爱。

姜绥将铜镜扔进双木怀里，提着灯笼一阵跑远了，想来也是怕双木暴起打人。

铜镜中的狐狸精长着一双白色狐耳，虽还是双木原来的那张脸，眉眼间又有着狐族的魅惑。此时姜绥已然走远，双目想要发作已是晚了。长出一对狐耳倒也还好，只是无端长出了一条大尾巴，双木反而是不知如何迈脚了。

双木不知如何控制尾巴，又粗又大尾巴重重甩在身上，当真是寸步难行。集市中多是妖修，妖兽之眼在夜色中如宝石闪烁，更像是落在地上的星星。

双木从未试过以妖兽身份行走于妖兽之中，妖修们大多粗鲁，然而还要守着集市的规矩不许动手，当真起了矛盾便互相约着明天在某处战个痛快。还有些人畜无害的小妖兽，蹲在地上卖一些灵草丹药。

双木外出是为寻找可以用于炼剑的陨铁，这东西虽然常见，品质上佳的却少有，恰好被双木找到了几块。双木得了想要的东西，不由有些欢喜，加快了步伐准备离开时，那大尾巴又开始不听使唤，夹在他的双腿之间。

迎面又有人走来，手里一盏云纹灯笼，像是浮在银河中的一朵云。那人从前多穿浅色衣衫，又是温文尔雅的俊秀人物，当真称得上谪仙一词。如今却穿着黑色衣衫，袖边是金色云纹，眉心一点黑气，全然是堕入了魔道。

“小心。”相曲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他一手扶住双木腰身，伸手按住了双木身后的尾巴。说来也怪，双木的尾巴被相曲摸了一下，立刻老实了下来。

相曲道：“此处没有光亮，极容易摔倒的，不如让我扶你到别处去。”有意无意间，相曲在他的尾巴上捋了一把。

双木看见相曲的那一刻便怔住了，明明近在咫尺，相曲待他却好像陌生人。相曲揽着他的腰身，这距离太过亲密，实在不是相曲平时的作风。

相曲身边还有人同行，见此情形，出言讥讽道：“自从来到此处，也不知你究竟勾搭了几个小妖兽。外界都说云昭仙君为了你叛出师门，可真是痴心错付了。”

相曲的声音忽然冷了下去：“云昭与我的事情，不需你来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