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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过来整理换新,当季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挂在一起。
每一件衣服都是专人手工定制,领口处最不起眼的位置还会用金线绣一个小小的“傅”字。
谢蜩鸣曾以为这是傅季秋对于他身份的回应,但后来才发现,这不过是金丝雀脚上的金色锁链,迎合傅季秋的恶趣味而已。
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容不得他继续站在这里发愣,因此谢蜩鸣收回了思绪,重新看向衣柜里的衣服。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但天气阴沉沉的,温度依旧很低,因此谢蜩鸣挑了一件稍厚的衣服穿上,然后提着炖了一夜的汤向外走去。
傅季秋给他安排有司机,但是谢蜩鸣并不怎么用,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打车。
傅季秋不理解却也从来没有管过,毕竟这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谢蜩鸣到了医院,熟门熟路地上到了二十六楼,这一层都是vip病房,因此很安静。
谢蜩鸣走到走廊尽头的病房,在门口站定,先是深呼吸了一口,然后熟稔地挤出一个微笑,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病房很大,正中间摆放着一张病床,一个老人背对着他坐在病床上,正看向窗外,只露出了一个孤孤单单的背影。
“爷爷。”谢蜩鸣叫了一声,提着汤走了进去,和往常一样,自然没有什么回应。
谢蜩鸣习以为常地拎着保温桶走了过去,将里面的排骨汤倒了出来,端到他面前,悉心地吹凉,喂他喝了起来。
面前的老人头发花白,双眼已经混浊,眼角和额头皱纹的轮廓很深,像是华北大地上一条条无法抹平的沟壑。
老人因为唇边温热的排骨汤而回过神来,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茫然,但还是冲他露出了一个充满善意的笑,听话地喝下了他递过来的排骨汤。
喝完了一整碗的排骨汤,老人的目光终于落到了他的身上,望了他许久,这才想什么似地冲他笑了一下,对着他问了一句,“最近过得好不好啊?”
有一瞬间谢蜩鸣几乎以为爷爷想起了自己,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只不过是爷爷现在混乱的头脑中唯一能想出来的和别人交流的话而已。
“好,我过得很好。”哪怕爷爷已经不记得他了,但谢蜩鸣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只是这笑容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没有任何说服力。
爷爷似乎看出了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办,因此只是抬起苍老的手指拍了拍他的手背,便又沉默了下去。
谢蜩鸣本来藏了许多的话想和爷爷说,可是等他真到了这儿,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因此只是和爷爷一起坐在病床上,沉默地看着外面不知何时又飘起来的雪。
谢蜩鸣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时愣了一下,这才接起了电话。
“傅先生?”
“在哪儿?”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说道。
“在医院。”谢蜩鸣回道。
“不舒服吗?”傅季秋闻言立刻问道。
谢蜩鸣下意识摇了摇头,却又想到他看不见,于是紧接着回道:“不是,我来看看爷爷。”
对面闻言久久没有说话,不知是不是错觉,谢蜩鸣似乎听见傅季秋松了口气。
“您找我有事吗?”谢蜩鸣见傅季秋似乎不想再继续,于是主动换了个话题。
“晚上有个局,陪我一起去。”
谢蜩鸣知道他口中的局是什么,上流圈子里为了拉拢关系而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刻意促成的社交场合罢了。
谢蜩鸣不擅长这样的场合,傅季秋从前也并不怎么叫自己。
今日不知为何,竟然让他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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