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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名次极佳的学子,这一次交上来的卷子却是狗屁不通!
于是在复试结果出来的当日,四人便被下了大狱,连带着这四人先前的院试与乡试的主考官监考官等都一并彻查。
而四名学子在经过大理寺官员反复审问之后,终于交代了实情——他们在会试之前买到了题目。
——这一年会试的题目,是由主考官与副考官共同拟定。
当时的主考官正是时任礼部尚书的邵添,而副考官则是谢蕴川的父亲、掌院学士谢文道。
这两人当即便被羁押,之后又有大理寺官员根据那四名学子口述缉捕中间联络交易的卖题人,最后查来查去,那卖题人却是谢文道的长随。
如此一来,泄露考题的人自然就锁定了谢文道。
很快谢文道便认罪画押,并被处以斩刑。而无辜被牵连的邵添,则在之后被释放,并且一路青云直上,调任吏部尚书,又入内阁,成了次辅。
但实际上,此案疑点还十分多。
比如会试的考题一共有七道,其中五道由主考官拟定,只有两道由副考官拟定。副考官拟定的题目需由主考官审阅,但主考官拟定的题目,为防止泄题副考官却无权查看。但那四名学子所得的题目,却是一道未漏。
只不过当时有谢文道的长随指认,谢文道又很快认罪画押,此案便匆匆了结了。
“父亲为人刚直,我母亲与大哥都不信父亲会泄露考题,四处为父鸣冤,又想寻门路见父亲一面,结果还未见到人,就传来父亲已经认罪且将被问斩的消息。我大哥察觉不对,托旧友拿到了卷宗,发现了诸多疑点,原是打算去拦轿求助虞首辅,结果就在求见首辅的前夕,谢家惨遭灭门。阖府上下共十二人,无一幸免。多亏大哥谨慎,在出事之时将证据藏在只有我与他才知晓的地方,才没让仅剩的证据被毁。”
说起旧事来,谢蕴川温润眉眼沉下来,覆上浓郁阴霾。
他轻抚薄脆泛黄的纸张,将之拿起,交给了薛恕:“后来我回京时,听说大理寺走了水,烧毁了不少卷宗。我暗中取走了大哥藏匿的卷宗,又四处打探那长随与四名学子的下落,才得知长随早已在狱中畏罪自尽,而那四名学子中,有三名已经死于意外,唯有一人不知所踪。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暗中寻找,近些日子才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作弊的学子都未留活口,想来是他们当初的供词有问题。”
薛恕接过卷宗收入袖中,道:“余下那一人便交给咱家罢,再没有哪里比东厂更加安全了,咱家不让他死,他就死不了。”
谢蕴川观他态度,忐忑的心顿时定了一些,却还是迟疑着提醒道:“此案曾上达天听,听闻我父亲的斩立决,是陛下御笔亲批。”
若是寻常冤案,翻案便翻案了。但皇帝御笔亲批的案子,若是翻案,便是有损帝王颜面。这也是他一直隐忍不发的缘由。
薛恕睨他一眼,哼笑道:“谢大人便将心放在肚子里吧。”
皇帝的面子在太子眼中可不值价。
谢蕴川闻言没有再多说,沉默地送他离开。只在他出门时,才深深一揖到底:“大恩不言谢,薛督主今日襄助,谢某铭记于心。”
“谢大人客气了。”薛恕回眸瞧他一眼,客客气气将人扶起来,这回是真心实意笑得开怀。
*
东厂番子办事素来利落,按照谢蕴川提供的线索,很快就找到了那藏匿起来的学子。
对方自发现了三个好友先后“意外”身亡之后,心感不安,便在家人的安排下改头换面藏到了一处农庄上。这些年他唯恐自己的存在暴露被人找上门来灭口。活得战战兢兢,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嚣张肆意。
在恐惧的折磨之下,刚过而立的人已经满面沧桑。瞧着找上门的番役,没有丝毫抵抗便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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