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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被他碰到,像被烫了一下。
可稍微回想,那温度又是熨帖的。
贺关离开时贴心地给楼冬藏关上门,门板相隔,他下楼梯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楼冬藏攥住纱布和碘伏,把自己血迹干涸、半个指甲都被切掉的左手食指放进淡盐水里。
他泡了一会儿,干涸的血迹被化开,突然神经质地摔了碗。
碗摔在地毯上,好险没破,水泼洒一地。
根本不疼。
盐水很淡,冲洗伤口还差不多。
……怎么又是个烂好心。
骗子。
作者有话说:
*标注,这个黑眉是黑眉蝮蛇(剧毒),不是黑眉锦蛇(无毒),两类都有好看的品种。但无论如何,偶遇到蛇都不要擅自接触哦,关心小命从我做起。
第6章 闹钟 啾啾啾啾啾——
装好电之后,贺关在电工师傅拿到了水、暖气和天然气的联系方式,先后联系了他们。
得到的结果是暖气和天然气晚上就能通。
水还要凑合一天。
贺关看弄差不多了,回屋又想起来没给楼冬藏医用胶带,又去给他拿胶带。
他上二楼,刚想重复一遍第一次的问话,就看到这次楼冬藏人坐在二楼中间的地上。
那个卷着的床单竟然就是他一直以来的坐垫。
贺关:……
贺关好笑地问:“思考人生呢?”
楼冬藏闭着眼,脸色很差:“头疼。”
贺关:“看书看多了?”
楼冬藏:“嗯。”
贺关:“我过去了。”
楼冬藏:“你既然是来照顾我的,就不要做多余的事。”
他厌恶透了人来了又走。
贺关穿的运动鞋,步子不太稳——腿有点发抖。
这房子太大,他今天做的又全是体力活,现在腿肚子疼。
说这话时,贺关已经在楼冬藏面前蹲下来,低头抓他的手腕。
楼冬藏下意识撤开。
贺关再次往前了点,靠得更近:“多余?多余你怎么把纱布和碘伏攥这么紧?给我啊?”
楼冬藏松开手。
贺关在他面前裁下一小段纱布,趁他不备,抓住他手指一裹一缠,接着低头把嘴里咬着的医用胶带粘上去,最后撕走沾着自己口水的一小节。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五秒,行云流水。
楼冬藏:“……”
贺关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现在不是挺好?你不心疼你的手指,我还心疼呢,它干嘛了你就把人家房顶掀了一半。”
楼冬藏闭目:“把手砍了就不用在意了。”
贺关仿佛没听到他话里多离谱一样,见招拆招:“砍个鬼,砍你手还得我下去拿刀,我腿疼,不行。”
楼冬藏很瘦,连带着手也是,瘦削得手与腕之间的窝都分明,皮仿佛盖不住骨,要努力顶着皮肤挣扎出来。
贺关抓着他的手是唯一的温暖。
楼冬藏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动也没动。
这是他这么多天里感受到的最暖和的温度。
正常人得点病都会心里发慌,楼冬藏失明两个月,还只是自尊心强了点,完全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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