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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只韩国的肥兔子,曾经风靡一时的卡通形象,下垂眯眯眼,痴肥的样子十分搞笑。
胖子一般都会被当成搞笑角色,每个班级总有这样的角色,即使胖子本人根本没有这个意愿,也抵挡不住这样的“民心所向”。
江星野不想上学了,他想回家,回泸沽湖畔、格姆山下的那个木楞房。但他也知道父亲绝不会同意,父亲花了好大功夫才把他学籍转过来,怎么可能任他半途而废?
他也不能报复同学,那把短刀他藏在书包里很久,刀鞘被他摸得温热,可刀始终没有出过鞘。
因为这种复仇方式太容易被发现了。
一旦被发现,老师不会袒护他,父亲知道了只会暴怒,骂他怎么会这么娇气,跟个娘们一样,在意身材在意脸,同学说两句怎么了?
是啊,同学只是叫他流氓兔,揪他的肥肉,把他的头当皮球拍,叫他像小丑一样给他们表演摩梭话,摩梭人的舞蹈。
仅此而已,不是吗?
被人袒护,是孟舟那种深受宠爱的人才有的权利,他没有那种东西。
所以每天他照常起床洗漱离开家,不走远,躲在小区草丛里,等父母都去上班后,再偷偷返回家,定好闹钟,钻进被窝,把自己放逐到梦里,梦里有水波荡漾的泸沽湖,有森森的古栎树,有黑漆漆的阿苦,和白发苍苍的阿妈。
闹钟一响,他就如丧考妣地钻出被窝,出门,假装放学回来。
比起睡眠,他更想吃东西的。胃里好像有个黑洞,明明吃得很多,却仍时常感觉饥饿,不吃点东西,他会焦虑得汗流浃背,耳鸣纠缠不休。但睡着了,这些症状会消停些。
很多年以后,江星野才知道自己那时候心理出了问题。他停不下进食的嘴,减肥无从谈起,因为源源不断的食欲是他的求生欲发出的求救信号,可是没有人听见,他自己也没有听见。
那天他刚定好闹钟,门锁就响了,父亲打开门看见他放在玄关的鞋子,冲进卧室把他从被窝坟里揪出来,怒不可遏地给了他一个耳光:“你逃学?江星野,你竟然逃学?!”
“对!我讨厌上学!”江星野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嘶声尖叫,像念仇人的名字一样大喊父亲的名字,“于湛波,我讨厌你,讨厌那所学校,我要回家!”
他拼命扭动身躯,挣脱父亲的大手,这时他竟然有点庆幸自己胖,胖得父亲这样健壮的男人也拿不住他。
于湛波脸色发黑,他没料到这个平时默不吭声甚至有点阴郁的小胖子,竟然从来没把这个两居室当作他的家,小胖子暗暗用这种方式反抗自己,还敢叫他的大名,这是当爹的奇耻大辱。
他把江星野狠狠揍了一顿,哪怕儿子已经是个17岁的少年。等到阿咪回来,家里已经一片狼藉。
事后于湛波不是不后悔,可他是父亲,这世上哪有当爹的给儿子道歉的道理,那不是黑白颠倒了吗?
他看着儿子躺在床上,像一滩被剁碎的肉,两只浅棕色的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他不知道该对江星野说什么,难道说他那几天在追一个大案,压力很大,忘了东西在家里,回家拿的时候,儿子正好撞枪口上了吗?
直到此刻,于湛波才发现,自己是个失败的父亲。
江星野在床上躺了几天,最终还是上学去了。阿咪说她和父亲长谈过一次,于湛波松口说,他会送他回村里,但手续很复杂,一时还走不了,让他再忍耐一下。
“那阿咪你呢,和我一起回家吗?”江星野眼珠移动,看着自己的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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