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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颜翰河冷嗤。
颜世海面露讪讪之色,心虚地缩紧脖子。
“你以为!呵呵,你以为不过是人家在敷衍你,想试探下你有几斤几两,也是不想耽误了人家爹的丧事,在这种日子闹得不可开交,丢了家里的颜面。哪知道你如此不中用,人家不过一招示敌以弱,就把你给哄得团团转,还真以为拿捏住了人家!”
颜翰河越说越生气,两个核桃疯狂地在手里盘转着,发出咯吱咯吱的挤压声。
“你只道她是女子,却不知颜世川从小把她当做儿子养,几岁便被带着走南闯北,四处做商!颜世川是什么人?颜家上上下下多少桑园铺子机房,里里外外多少管事掌柜伙计?能让这么一群人又敬又怕称呼其为少东家的女子,你就当她是个寻常女子?!”
“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已经这样了,该想的是如何补救。”
一旁,颜世城小声道。
“补救?都这样了,还怎么补救?”
颜翰河气极反笑。
“本来按照我的主意,一家人不至于闹得撕破脸皮,你们大房还是徐徐图之为好,等出殡时让德耀当了‘孝子’,替世川摔盆、扶灵,之后自然顺势挑了他做嗣子,过继给世川家,如今……”
颜德耀是颜世海的长子,也是颜家大房的长孙。
颜世海和颜世城兄弟俩是颜青棠嫡亲的堂伯,二人的父亲颜俊山是颜世川的大伯,颜青棠要叫一声大伯爷。
两家一个是大房,一个是二房,颜世川父女所在的这一房便是二房。
月前,颜家家主颜世川外出行商,却偶遇难得一见的暴雨塌房不幸身故,留下一屋子女人无依无靠。
按照当下世俗礼法,若一家没有撑立门户的男丁,即使家中有成年女子,也不得继承家业,需从同族中挑选一个男丁,过继为嗣子。
与无后的二房血脉最近的,就是大房这一脉。
可也说了是若论血缘关系,实际上两房早有旧怨。
当年颜世川的父亲早亡,大伯颜俊山欺负孤儿寡母侄儿年纪小,就以照顾弟媳侄儿的名头,占了二房的家产和房子。
可家产占了,却并没有真正照顾到两人,反而颇多刻薄。
后来寡母早逝,那会儿颜世川才十几岁,因实在受不了婶母的刻薄和伯父的冷脸,背井离乡离开了盛泽。
若事情就这么结束,不外乎就是一出欺负孤儿寡母吃绝户的故事,历来这样的事就不少见。
可谁能想到后来颜世川会发迹呢?
不光发迹了,还回到盛泽大肆置办桑田开设机房,成了盛泽最大的丝绸商,甚至在整个苏州都是数得上名号的巨商。
相反大房这一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反正没一个有出息的。
回归正题。
虽两房人多年不来往,甚至颜世川还在世时,就不认这一房的亲戚,整个盛泽镇的人都知道。
但颜世川也没有自出族谱,毕竟按照当下世俗来看,人都是要宗姓的,不能数典忘祖。
恰恰是此举,为今日之事埋下祸根。
当日颜世川身亡消息传出后,颜世海便以二房无子,自己是长辈,颜青棠是个女子不方便打理丧事为由,觍着脸上了颜家的门。
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颜家的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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