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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有不少妇孺, 她们的丈夫都死在了战场上,自己也成为了寡妇。
施工队中也有不少女子,丈夫死了, 她们就得下地干活,生活所迫, 倒也锻炼出了一把子力气。
魏琳站在台上, 看着台上的男嘉宾和女嘉宾互动, 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们好弱噢……”有人看着差点被挤下台的异族人, 对着身边的人窃窃私语道。
大夏以体态丰腴为美,尤其是长安城内,最好是从不事生产, 白白胖胖,方能体现出家底丰厚, 被人们所推崇。
台上的几位寡妇丝毫不符合大夏的审美,常年的劳作让她们的身材变得硬邦邦,因为在鸣沙县生活多年,风吹日晒, 皮肤黝黑, 性子也争强好胜,一站上台,就差点将对面的男嘉宾挤下了台。
中原所追求的丰腴之美, 在这里是行不通的,越健壮的妇人,反而越受到人们的追捧。
健壮,就代表着能活下去, 而且能活得很好, 鸣沙县没有地主贵族, 庶民们更喜欢这样坚实靠谱的身材。
生过孩子的寡妇也受到众人的追捧,证明了她们顺利生育的能力,所以这几位寡妇一上台,就收到了不少男子递来的树枝。
鸣沙县附近的野花很少,不少人掰了树枝来代表自己的心意,葡萄园的农人们则带着葡萄藤,也算是别出心裁。
和中原男多女少的局面不同,边疆的壮年男子多数都被拉去了战场上,鸣沙县一向是以妇孺更多,直到这些前异族奴隶们被拉了过来,这种局面才稍稍好转。
这种局面导致的结果,就是男嘉宾们拥有优先择偶权。
台上的男嘉宾选择了自己最中意的女嘉宾上台,结结巴巴自报家门,但他们都是初来乍到,毫无根基的异族人,台下不少人发出了嘘声,认为他们配不上这几位寡妇。
魏琳拿着喇叭晃了晃:“别吵别吵!听别人说完!”
她将喇叭递给台上的人,瘦弱的男嘉宾拿着喇叭,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是来自鸣沙县施工队的热合曼,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眼一闭心一横,将手中的树枝递给对面的妇人,大喊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中意你了!”
台下人低低地笑了起来,那位妇人对他笑了笑,并没有接过他的树枝。
这就是婉拒的意思了。
瘦弱的男嘉宾伤心欲绝,捂着脸哭哭啼啼地下台了,他一下台,刚刚还在嘲笑他的人们反而转过头来安慰他。
“没关系没关系,下次一定可以的!”
“多大点儿事儿啊,男子汉大丈夫,别哭了。”
瘦弱的男嘉宾一边抹泪,一边打着嗝道:“我、我就是很喜欢她……”
又有一名汉人补上了他的位置,台上的相亲大会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魏琳转头看了眼王婉,低声对她说道:“你要不要也上去试试?”
“我?”王婉指了指自己,又摇头笑道,“算了吧。”
家中的人肯定不会同意她在这种场合下抛头露面,更别说上台参加什么相亲大会了。
王婉的家人在整个大夏都算是异类,他们更希望自己的女儿在边疆为亡夫守节,长安的读书人若是遇见了,少不得要在背后骂几句“腐儒”。
大夏民风开放,这种不待见自己女儿的作法,就是修习儒道的文人也要骂上几句。
魏琳只是简单提了一嘴,见她不同意,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台上终于成了一对儿,小县令又忙前忙后,为这对新人奉上贺礼,他们刚一下台,男方就跟在女方身后回了家。
边疆可不讲究什么三书六聘明媒正娶,两个人凑合在一块儿,再请街坊邻居吃个宴席,这婚就算是结成了。
几乎全县人都见证了这一对新人,这已经是鸣沙县有史以来最大的盛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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