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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一个,都是不能进行“改造”的废物。

齐沐这一仗打出了名声,被军中的将士们戏称为“小赵子龙”。

他还欲再说点什么,被前来的齐大郎拎了回去,齐大郎朝魏琳点头,示意她看向后方。

邓粮曹在后方跟着大军一路回来,不知道遭受了什么折磨,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不少,连头发都快掉光了,形容枯槁。

魏琳上前扶住他,闻到一股马尿味儿。

不同于大军还没来得及洗刷的血腥味儿,这股马尿味儿像是刻在了邓粮曹身上,即便军中给他洗了好几遍,也洗不掉这种尿骚味儿。

“小县令,魏郎……”邓粮曹看见她来,浑浊的双眼终于透出点光来,他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显露出残缺的手掌。

魏琳握住他的双手,沉默着没说话。

龟兹人绑了邓粮曹后,就把他扔在马厩里,吃马草会被马儿攻击,他就每日喝马尿为生,即使这样也不肯说出大营的布局。

龟兹首领见他软硬不吃,硬生生让马踩断他的手掌。

邓粮曹原本是很看不惯魏琳的,任谁被空降一个同僚,心情都不会好上多少,但魏琳直接去找他商量,并且懂事地不干涉粮曹官的任务,久而久之,他也就将这个年轻的小郎君看作是自己的子侄了。

春节联欢晚会上,他还和魏琳一起跳了支舞。

魏琳总是很招长辈们的喜欢。

她捧着邓粮曹的双手,对他笑了笑:“我找到之前和您说的棉花啦,我给您做件棉服。”

邓粮曹挨饿受冻了好几天,把身子骨都熬坏了。

魏琳扶着邓粮曹走进大营,路过被绑着跪在地上的龟兹首领。

龟兹首领依然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平等地蔑视着所有人。

魏琳抬脚经过,瞥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了视线。

一阵血喷涌而出,几滴血液落在她的手背上,让她的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龟兹首领自戕了。

他轻飘飘地倒下来,一双眼瞪着前方,似乎在看着什么人。

龟兹也曾臣服于汉人,但前朝皇帝出兵,将龟兹上上下下都收拾了一番。

那个时候西突厥的势力还没有扩张过来,夹在中间的龟兹进退两难,他们的前任首领被汉人军士一箭射死,也就是龟兹首领的父亲。

太子和她说这些的时候,龟兹首领的尸首早就被埋进了土里,这场小小的叛乱,最后就这样像闹剧般收尾。

魏琳撇了撇嘴,前朝皇帝干的好事,你去找他呀!绑邓粮曹算什么?

现在龟兹首领在土里,前朝皇帝也在土里,冤有头债有主,两人可以真正意义上的来一场对决了。

“剩余的龟兹人,你有什么打算吗?”太子靠在她旁边问道。

魏琳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都给我拉去种棉花!”

……

在这片土地上和牛羊生活了几百年的牧民们永远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们还会被汉人押着学种地。

魏琳拿着纸笔,对着远方比了比,然后在纸上写写画画。

“这里、这里、这里,”她对着几块地指指点点,“都种上棉花!”

她还想在这里修建员工宿舍和厂房。

棉花的播种在来年的春季,但这群牧民从来没见识过如何种地,正被押着学习怎样使用工具,种地时又有哪些注意事项。

太子找来匠人做了几架曲辕犁,这种木头架子,他们闻所未闻,甚至还有人傻傻地问道:“这是什么酷刑工具吗?”

他们害怕受到龟兹首领的牵连,被大夏人泄愤。

魏琳摸摸鼻子,转身问身后的太子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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