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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两只手心徒劳抵着他, 禁不住哼唧几声,自己听见都觉羞涩。
这哪里还是那个只敢亲一亲她眉心的小舅舅?
不对劲。
簪缨自诩对卫觎沉忍至深的心性有几分了解, 他但凡克制得住自己,一年前她那样地主动表衷,他都未曾松口, 而今不会在两味药还没找到的情况下, 轻率地拿话锁住她。
他也不会这样冒进……
分开的这段时间, 他的蛊毒是不是又加重了?
卫觎很快让簪缨没办法再正常思考, 他齿尖一重, 将她耳垂上的玉珠珥坠抿下, 噙在唇间。
两人视线短暂交汇的片刻, 簪缨痴迷地看着那薄薄红唇衬白玉,几乎忘忧。
只觉这般的小舅舅靡色得不像话。
卫觎在她上方,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偏头吐掉耳坠,再一次叼住没了任何阻碍的小巧耳瓣。
“小舅舅, 你别——”
他吹她的耳洞,还舔她的耳垂。
簪缨脚背一瞬向下紧绷。
“叫声观白, 十六也行, 我想听。”纵着自己作乱的人喟叹着, 声里的欲念像填不满的无底洞。
耳朵软的人心肠也软, 簪缨听话,乖乖叫了,换来的却是他变本加厉。
簪缨软在他强势紧弓的身姿下,眼前几乎发花。两个人都第一次发现,簪缨的耳朵格外敏感,他亲一下,她就耸起秀肩躲一下,躲不掉,只好颤颤地抖,绵软欲碎,招架不得。
等他一下一下欺得她眼含水光,簪缨终于委屈地饧着桃花眼,像兔子要反抗狼王般,挺着细嫩的脖子主动亲他的下巴,再一点一点去够他的唇角。
她的意思,不是抗拒他的亲近,只求他换个地方,不要一直和她可怜的耳朵过不去。
她痒得受不住。
然她主动送上的娇香却被卫觎滚着喉结避开了。
卫觎压住自己吓人的喘声,脸贴在她鬓侧一蹭,闭目数着血液撞击心脏的汩跳数,强制自己停下来。
屋里没有灯,窗外挂在房檐下的红灯笼逆氲出朦胧光调,映着簪缨的红衣,绣花滚金线的襟领随主人的呼吸微微伏动着,迷离惝恍,美若梦境。
半晌,卫觎慢慢坐了起来。
“阿奴啊……”他无意义地轻唤,眼角余留的红痕,似饱饮一场豪酒,抬手捏了下簪缨湿漉漉的耳,看着她又抖了一下。
他笑了一声。
跟随大司马打仗的嫡近武将都知道大司马不爱笑,他平时训兵时气急眼了的那种笑骂,是浪荡的,不走心的。到了战场上,尤其这一年,兖州部队不停地向西攻拔再攻拔,时间紧得不够人喘一口气,所有将士看见最多的是大司马冲阵最前的强悍背影,没有人能接替他哪怕一时片刻,唯有追随。
众将目睹着大司马离洛阳越近,神色便越沉冷,突阵交锋时也越拼越凶。
那是一根张到极致的弦,越拉越紧,越拧越锋利。
有些老将无端想起了昔年的祖将军。
没人再从大司马脸上见过笑意。
现下这根弦已经完全松弛了,绕指柔青丝,比不过他眼里的十丈软红尘。
此时此刻的他,比夺下洛阳宫时还要意气风发。
“生不生气?”他衣襟微微散了,从袖里抖出一方帕子。
簪缨摇摇脑袋,毫无生气模样,仅仅为自己的没出息而害羞。
她由着他擦,眼波半回敛,又忍不住找他,“小舅舅,你还好吗?”
她如同林间最纯洁的小鹿,对他全无防备之心,他要什么,她便无条件捧出什么,担忧的只是他身体要不要紧。
两个人的手还十指交扣在一起,簪缨想坐起来,卫觎拉起她,道了声好,轻轻帮她理顺头发,抚平衣褶。
“有洗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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