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缨淡道,“你如今名义上是个死人,如此太显眼。好不容易留住的命,别丢了。”
她信谢世兄是个君子,即使察觉此事,必也明了傅则安并未假传圣旨,而是背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让过去了。
但上头不究,下面的关系却错综复杂,往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傅则安便不多言,不敢抬头久看她,转而轻问:“樊氏,留吗?”
簪缨眸光微深,心道好敏锐的
心思,道:“樊氏断臂求活,看似消停了,未必不记恨在心,日后翻出波折。阳平郡的二等世家不在少数,往常皆被气焰嚣张的樊氏压住一头,岂有不怨之理?万只白蚁,能食大象,何况一个樊家?”
傅则安会意,“谢太守同出身世家,不好过他明目。此事我会为女公子办妥。”
簪缨见他微躬身形,答应爽快,产生一点恍惚。
想说什么,终究未语,只道:“去吧。”
沈阶过后闻听此事,却是咀出了几分意思。
当日傅思危到樊氏府上说项,听闻樊氏族长折服于他口才,不以为忤,反而感激涕零他一语惊醒梦中人,救樊氏于水火。
此时再把这脏事丢给傅则安去做,他便从解救世家于危难的人,变成了两面三刀,心黑手狠。
江左第一伪君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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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城军营。
这里的军户受樊卓那恶霸欺凌久矣,宜昌公主一来,他们本以为已是上天开眼,不想没过多久,威名如雷贯耳的大司马竟也来到这小小城隘。
大司马拨冗到营场训兵三日,军中士气为之大振,人人敬服。
这一日,牙门将邱芥轮休,从军营出来特意去了趟街铺,满手老茧的年轻汉子将手在衣摆上反复擦了擦,精心挑选一支小米珠钗,带回家中。
他刚踏进屋门,陡然闻到一股淡淡血腥气。
邱芥凛然一惊,定睛只见地上有一只开膛破肚的野兔,一滩刺眼的血迹干涸在地上。
老旧的土炕上,一个年不过及笄的少女静静坐着,一头漆黑柔长的素发系在她耳后,不用一点装饰,便美得像一匹绸缎。
她正直直望着手中那只沾满了血的匕首,目光充满痴迷。
“阿、阿妹,这只小兔你最喜欢,为何、为何要……”邱芥有些恐惧地看着少女,有些不认识似的。
他还记得她用手中那把匕首杀了谁。
他的妹子胆子最小,那日是被逼到了绝境,过后,他一直担心阿妹产生阴影,已经将刀子藏了起来,不知怎么又被她找了出来。
“喜欢么?它太软弱了,和我一样,所以我不喜欢了。”少女痴痴地道,用匕首在指上划出一道血口,仿佛被痛意愉悦到,唇角勾起,低头吸吮。
“阿妹,你莫如此,哥哥心疼!”
邱芥抢步上前,却被少女一个冷厉的眼神定住,“我没有哥哥!姓樊的不是给你升了百夫长、升了牙门将吗!不是用我的身子换的吗,那一次次……你不是都在旁边看着吗,你不是也认了吗,你是我的哥哥吗?”
邱芥猛然泪目,跪在妹子脚下狠抽自己嘴巴,“是,哥哥无能,无用!我并非没想过趁夜值拼命捅死那厮,可过后,你我就都活不成了,老邱家就没人了……”
他泪流满面,拉着少女的手往自己脸上打。
“你恨我吧,你打我吧,哥哥是孬种,哥哥对不起你,求你只别作践自己。”
“我为何要作践自己?”少女笑了一下,盯着映出血光的刀刃,神情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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