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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左手边的太子殿下,又看了看右手边的大司马公,得,自己还是靠边站吧。

他刚这么想,突听卫觎发话:“京兆尹还未睡醒?首告,被告,事主,疑犯皆在了,审啊。”

他的话和方才太子的意思其实一致,便是今日此案还是由京兆尹做主导,这两位位高权重的贵人,只在从席旁听。然而用这把斫冰切玉的嗓音道出,可就全不对味了,活生生是他若敢审偏一点儿,半截子已入土的小命便可以提前归西了。

安轸吓得“哎、哎”连应两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主榻上。就在这时,参将林锐又带了一人过来,直接推搡一杵子,将人驱至堂中。

只见这人身上还穿着五品官衣,是个细长脸面,疏眉狭目,双臂削垂而长的男子。

此人一进来,傅骁扭头争先喊一声:“周燮!”

他不由分说道:“当年是你随我兄长赴边,亲眼见证的兄长持节请援救危,你快快与殿下与府尹解释清楚!”

那污面瘫子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抖了一下身子,仍未啧声。

倒是邱氏老婆子看见他,将自己的脸缩得更低。

周燮在职府上正看公文,就被莫名其妙硬生生地拽来了京兆府,当头看见这么多人的视线齐射在自己身上,又见傅氏祖孙三人,都被拘在堂下,心中惊疑不定。

而居于右首那人,竟然是太子殿下,双目正静静审视着他。左侧首席,是位白衣女娘,周燮虽未见过,但第一眼看见这少女的眉眼,他心中便一抖,再看次席上那劲袍勒腰的男子,渊停岳峙,不动如山,周燮更是不识,却直觉此人才是堂中最可怕的一个,倏然避开眼色。

簪缨从此人进门开始,目光便紧紧盯着他看。

她知道,他是唯一从十五年前的那场战事中活着回来的傅家人,当然之事若有内情,他必知晓。

她对周燮的第一观感,便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喜。

而这周燮在低头的功夫,瞳仁几转,面上已浮起一层恰到好处的茫然笑意,向堂中团团作揖:“下官周燮见过诸位贵人,不知今日召下官前来,是为何事?”

安轸干咳一声道:“有人击鼓状告傅大夫那个……抢了傅家三郎的战功,当年之事,你是亲历者,现寻你来对质。”

周燮十分诧异,低头看着那青衣少年,“竟有此事?”

沈阶先是用一双狭长的眼眸与他对视几许,镇然不怵:“我想,是有的。”

卫觎忽道:“站起来说。”

沈阶初生牛犊,浑然不管在场有多少贵幸,闻声,毫不客气,拄着地板借力起身,挺直背脊时,一条腿还跛了一下。

开口之前,他回头看了恩人一眼。

见女郎的双手紧握在一处,正目不转睛注视着自己,沈阶眸光沉静几分。

他转身面对言笑晏晏的周燮,手指地上的瘫子,字字分明:“此人言,十五年前他随子胥公北伐兖州,与羯人最终那场决战,敌军围城,身为使臣的傅大夫主张开城受降,子胥公却说,若能说服最近的鲜卑高辛氏部落结盟,夹击羯军,或还有一线生机。双方僵持不下,最终子胥公劝不动兄长,决定自己换上使臣衣冠,假充晋朝的持节使,携旌羽国书从狗洞潜出围城,冒死求援,方为我朝残军换来了一线生机,得以反败为胜。”

这番话说罢,堂中良久无有一声,众人心中的惊异可想而知。

簪缨的指甲在手背掐出了几道深印,忽然眼眶发热。

不知道为什么,虽还没有明证,但她眼前闪过阿父手注的那些兵书国策,忽然便有一种笃定

:这个人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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