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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
“哎呀!”沈雀薇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阿月!别激动,小声一点……”
卢江月支支吾吾道:“别担心,阿雀,你、唔唔、尽管——做你自己罢!”
是的,沈雀薇,你尽管遵从自己心意,做自己罢。
沈雀薇眨眨眼睛,终于定下心。
而此刻,台上又传来一阵轰鸣:
荒雪原与谢持光两人均是一身白衣,但是风格绝不类似,谢持光哪怕身着白袍也是华贵逼人,荒雪原却真如万里荒原上一捧苍雪了。
在他们头顶,金龙盘旋,乌云汇集,浑然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沈雀薇目光只投向一人,双手不自禁握成拳,看了一会,看谢持光气定神闲,执剑似为捻笔,终于略微心安——
如果说此刻乌云压日的天地恍如一张巨大墨纸,他就是最高超的的画客了。
画论有言:“学画花者,要以一株花置深坑中,俯瞰观察花之四面;学画竹者,则需取一支竹子,趁月夜时照其影于干净的墙上,如此才可观察到竹子的真风骨。”
学剑与这些本没什么不同,只日日勤勉,努力到身如此剑,使用灵剑如驱使自己胳臂,则剑意自现。
谢持光和荒雪原实在难以在勤奋上分出胜负。
他俩就连刺挑等基础剑招的剑势都像长剑自然而出,恢宏灵力炸开时带着剑意真质。
“轰隆”对上时,明明只是简单横劈一剑和格挡,灵力却鲸吞如海,极致收缩后、陡然喷薄至四周,擂台上的结界顿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声。
瞬息间,那些灵力又液化成灵雾,砰然荡开,炸出一片繁花灵雨!
看台上人的视线又模糊了。
荒雪原的衣袍猎猎,眼神专注而冷肃,他的剑意雪一样冷,剑意就像他的名字,蛮荒一片空荡雪原,疾风冲云,飞雪连天,一个招架不住就会冻在原地,呆呆任他砍杀。
他的招式也很简单,冰样纯粹,剑意带着痴人一样的执着。
但他此刻内心却很焦躁,他感觉自己的剑在对方面前像个孩子,无计可施,完全无计可施,无论什么招式都能被轻易看穿。
荒雪原长呼一口气,不肯放弃,他这些年一心练剑,要做最超绝的剑修,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三年前突逢剧变,背叛宗门的还是从小看顾他长大的长老。
如何承受?如何承受?
结果是剑心受挫。
传闻他亲手打碎剑阁圣器,但明雪照魔镜自幼陪伴他,几乎是他另一半灵魂,他岂会将“自己”打碎?
实在是人心难测,突逢此遭遇,不仅怀疑人心,连自己的大道都开始质疑——
至纯至粹,真的可以走到最后吗?
他的道,真的是对的吗?
于是道心震颤,明雪剑碎。
当年,谢持光突逢“问道”一境,数年不得出,荒雪原岂能在三年内堪破自己大道,走向圆融的更高境界?三年来尽力拼凑,终究是碎片拼成的长剑,就如同他此刻心境罢了。
对方剑意是不亚于他的纯粹,但看似单纯,实际内蕴深厚,返璞归真。其中凶煞和锐气都藏得满满当当、严严实实,直教荒雪原防不胜防。
最让他不能接受处,就是对方居然在刻意引导指教,这点令荒雪原无所适从,并不是自信受挫,而是想不到明明是陌生敌手,对方怎会在比试台上释放善意?他若有所感,又浑沌懵懂。
直到力竭,长剑脱手而出后,对方才吐出淡淡几字:“惜才之心罢了,并无看低剑子之意。你可以更强。”
荒雪原霜雪色的长发被汗水和血液打湿,眼睫和双手因为身体过度紧绷颤个不停,此刻听闻他一句话,忍不住心中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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