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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泠舟也记起梦里他哄她的那些话。
断不能做这个举动,否则他一眼便知自己在想歪,她低头含l胸,沉默地坐着。
大概是为掩人耳目,谢泠舟安排的这辆马车比上回探访胡商时乘的还要小,身处这方寸之地,好像回到了在马车上“报答”他的那个梦里,崔寄梦越发不敢动了。
大表兄就在对面端坐着,心如止水,气度高洁,她若是露出羞赧或不自在的神情,反而衬得她心思不纯。
那就比比谁更冰清玉洁。
崔寄梦若无其事,坐直身子。
无声僵持了许久,谢泠舟忽然出声:“上次在马车里,你胆子倒是大一些。”
“啊……”这话像把凿子,将崔寄梦伪装的从容凿出一道口子,她成了只被敲碎壳的乌龟,无处藏身,身子又往里缩了缩,下意识问:“哪一次?”
谢泠舟清清淡淡的目光飘过来,略挑了挑眉:“还能有哪次?”
崔寄梦这才想起,他们在现实里只有一次同乘一车,若说还有一次……
便是在那次梦里,但当时他们也不是像现在这样客气疏远,她坐在他怀里,二人姿态亲密到了不分你我的地步。
但那是梦,梦本身就离谱,以他们的关系明面上去回忆那些事,是悖l伦。
可她不仅将梦境和现实弄混了,还当着大表兄的面说漏嘴。
崔寄梦懊悔不已,再也说不出话来,索性埋着头,假装方才是口误。
谢泠舟压下长睫,她越用这种懵懂无措的眼神看他,他越想像梦里那样对她。
不,远远不够,要比梦里更过分。
但心知再逗弄下去她只怕会受不住,他掀开帘子:“今日天色不错,适合出游。”
崔寄梦讪讪点头:“是……”
他掀开帘子的动作让她害怕,害怕他们孤男寡女共乘一车被人瞧见。
谢泠舟只看了一眼,便猜到她在怕什么,放下帘子,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不日后,陛下会在别宫秋狩,届时世家子弟都要去,你也免不了。”
“秋狩?”崔寄梦幼时倒是听爹爹说过,当时爹爹一脸得意地对她说:“想当年秋狩时,你爹可是英勇过人,拔得头筹。”
但那是爹爹,自己一姑娘家去作甚?她枯着脸,为难道:“我不会射箭啊……”
谢泠舟淡漠的脸上现出裂痕,他压下唇边笑意:“秋狩说来也不过是众人一道在山林间游玩,不过京陵贵族中多纨绔子弟,别的无需你操心,只要记着一点。”
他告诫般,慎重嘱咐她:“别往人群里扎堆,离男子远些。”
崔寄梦很听话:“多谢表兄提点。”
谢泠舟很满意,因而一路上都未再捉弄她,只闭目养神拨弄佛珠。
京郊道观到了。
那位道人还在忙,他们便先在四周闲逛,谢泠舟借机叮嘱她:“共梦之事蹊跷,不可同他人如实说起,那位道人也不行,否则只怕你我要被当妖孽抓住沉塘,另外,为免道人误会你我品行,我会与他说你我是未婚夫妻。”
崔寄梦虽然觉得同未婚夫的兄长假扮未婚夫妻实在难为情,但这不是忸怩的时候,她点点头:“表兄我记住了。”
稍等片刻后,二人随道童进了间禅房,有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盘坐在榻上,那老者身形枯瘦,穿一身黑白道袍,眼上缠着画着符文的布条,想来是眼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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