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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泠舟低头看她, 她目光闪躲,视线到处乱飘, 唯独不敢往上越过他肩头, 落到他脸上来,鹅蛋脸上一片绯红, 眼底尽是屈辱自责, 嘴上倒是惯会掩饰太平。
大概若他一直不拆穿, 她就会一直自欺欺人, 把那层纱当作一堵墙, 时日一长, 就真的对那些梦境感到无关痛痒。
不能吓到她,但又得戳破这层纸,让表妹意识到,她已无法回头。
“表妹不必自责。”谢泠舟凝向她,睫毛往下压了压。
“关于你我那些梦境的事,表妹也知道了,不是么?”
这回崔寄梦听得真切。
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可又不知如何应对,纹丝不动木雕似地站着,连呼吸都变得轻了起来,
他戳破了这层纱,她要怎么办?
眼睁睁看着大表兄朝她走近一步,盯进她眼眸:“你不是去问了迎雪么?也知道我曾试探过你。”
他看上去实在清冷无欲。
就连此刻提及梦境,声音里亦没有多余的情愫。
崔寄梦根本无法把梦里凶狠的青年与他联系起来,本能地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她讷讷开口,声音湿软、带着颤意:“我……我也不知道那些梦是怎么一回事,不是我自己想做的,我根本没有那等龌龊的念头。”
“我知道表妹没有。”
可是我有。
谢泠舟心说,但这话断不能现在说出,她太过于干净懵懂,他不愿她看到自己正人君子表皮下那些咄咄逼人的欲念。
那样会吓跑她。
他温言道:“别怕,我并未误会表妹品性。但事已至此,你打算如何?”
“莫非,你想将来和二弟成婚后,与他共枕而眠,却依然和我做一样的梦?”
“有那些梦横在我们三人之间,表妹以为,我们之间还能清清白白?”
他说话不疾不徐,清冽的声音因刻意放柔和而变得温润。
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在崔寄梦完好的衣衫上划一刀。
她只觉得衣不蔽体,就像梦里一样,每一寸肌肤涤荡在他澹然的目光里,非但未冷静,反逐渐发烫。
她身子抖了一下。
这一句句露骨的话若从别的男子嘴里说出,是放肆撩l拨,但谢泠舟为人本就端肃正经,说话的语气又太过平静,这些话经由他问出,反而有点问责的意味。
好像在和她探讨公事。
可他这番话一针见血,二舅母大概只是一时有心结,按往常她的脾性,过几日便会热络如初,如无意外,她未来是要和二表兄成婚的,外祖母已经在着手准备了,等明年外祖父孝期过后,她就该备嫁了。
难道她要像大表兄说的那般,躺在夫婿身侧,做着和他兄长一样的绮梦?
日后三人每次碰面,她和大表兄呼称夫兄、弟妹,却都心照不宣地想到那些有悖伦常、荒l淫无耻的梦。
即便他们各自守礼,保持着距离,这对二表兄也不公平。
她努力找回自己的理智和声音,学着谢泠舟那样,无比正经道:“我自然知道,更不想对不起二表兄,先前我倒是听过一些奇闻怪谈,有人会做关于前世的梦,也有的梦是发生在旁人身上,却被我们梦到了,还有可能……”
她卖力瞎编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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