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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泠舟淡道:“不错,侄儿是有。这妇人存银的钱庄,及当镯子的当铺,均是长公主殿下名下的。”
王氏只觉他是拿长公主压自己,讥笑着打断:“这算哪门子证据?”
谢执沉声插话:“钱庄存钱都会留有底契,记着存银者和存银数额,当铺也有账册,取来两笔账一对,两边银子数额对得上,不就知道是谁当掉的?”
“正如二叔所言。”谢泠舟颔首,取出底契和当铺当日账目,递给王氏。
朱嬷嬷面色煞白,夭寿!她哪知道那家钱庄和当铺是长公主的?
王氏细细比对着,“这的确是朱嬷嬷昨日存的,但这底契上是六百两,而当铺账册上写着镯子当了六百八十两,”
朱嬷嬷才想起这茬子事,重新挺直腰杆:“老奴昨日是存了银,但那是老奴攒了大半辈子清清白白的血汗钱!”
谢泠舟声如寒冰:“镯子六百八十两,一两赏给替你当镯子的人,你取出七十九两,余下六百两悉数存在钱庄,对么?”
朱嬷嬷眼珠来回咕噜,“您非要把这账和老奴扯上干系,老奴没话说……”
王氏不知该信谁的,心中有股说不上来的失落,“两笔账虽大差不差,但赶巧的事太多了,没有确切证据,我……不能冤枉人。”
“冤枉崔表妹就不算冤枉?”谢泠舟嘴角噙着笑,隐约夹带几分微讽:“况且,二婶您是不能冤枉,还是不愿冤枉?”
是想要确切的证据,还是一个把崔寄梦过错坐实的借口?后半句他终究没说出,这不该他管。
王氏被问住了,随之意识到,她私心里其实希望当镯子的人是崔寄梦。
并非要跟她过不去,而是想找个名正言顺的由头再议婚事。什么担心她是个花瓶,会让谢泠屿受人嘲笑,担心她不懂世家礼节……通通是借口!
是因为她欣赏王飞雁的直爽,希望有个那样的儿媳妇,尤其昨日,这孩子还为了她大费周章买下镯子。
王氏沉默时,谢泠舟手一抬,云鹰带着一少女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时,朱嬷嬷瘫坐在地。
随后少女把朱嬷嬷雇她出面当镯子并故意说是替小姐前去的事和盘托出。
朱嬷嬷跳起来,扑向少女:“死丫头片子!亏我待你这么好!你出卖我!”
云鹰迅速按住她,三两下捆住了。
事已至此,真相已然大白。
崔寄梦顾不上庆幸,起身到朱嬷嬷跟前,“您偷走镯子,不单是为财吧?”
朱嬷嬷恨恨盯着她。
崔寄梦平静地与她对视,语气还是一贯的温和,“我刚来谢府,不曾与人结过梁子。嬷嬷您早先就与旁人在假山石后讥讽我是南蛮子破落户,如今又弄出今日的事,应当不是对我有怨念吧。但我实在不知,我阿娘在何处得罪过您?”
朱嬷嬷彻底冷下脸,“话说到这份上,老奴也就敞开了说。”
她瞪着眼,声音变得尖利无比,“你们主子怎么苟且,我管不着,但为何要连累我那在侯府卖命的相公!”
“大小姐和世子爷要好时,常遣我相公送东西送信,忙前忙后,婚事黄了,世子爷就拿我相公撒气,不过是做错了件小事,何至于要把人活活打死!”
这触及了谢氏众人不愿提及的事,崔寄梦神色恍惚,而谢执则大步上前掐住朱嬷嬷脖颈:“你这毒妇满口胡言!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朱嬷嬷愤恨地盯着他,“二爷护着妹妹,要杀要剐老奴没法子!但老奴早已赎出奴籍,您杀了我便得落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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