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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没去,真想看看当时阿姐是如何把那位桂林郡的笨表姐衬得灰头土脸!”
赵夫人当即变了脸色,冷声打断了儿子:“乾儿,慎言。”
赵乾乖觉闭上嘴,赵昭儿则暗觑母亲神色,弟弟这是触到母亲逆鳞了。
陈嬷嬷曾说过,母亲自幼被才貌双全的姐姐压着,受尽世家子弟嘲弄,称她像是谢家捡来的女儿。逼着她学琴棋书画,也是不愿女儿受一样的委屈。
想起先前在外祖家大出风头的事,赵昭儿不由欣喜。这被赵夫人留意到了:“不得自傲,更要记着喜怒不形于色。”
赵夫人对子女心性极为看重,自赵昭儿知事起,便被教导要修身养性。
尤其是要谦逊,不可善妒。
赵昭儿知道母亲说得对,收起内心雀跃,低头认错。随即记起大表兄路过崔表姐身侧时,低头含笑那一眼。
大表兄惯常冷淡,连对迎雪这个亲妹妹都不关心,却舍得多看表姐一眼。
莫非他也被表姐的容貌吸引住了?
赵昭儿又开始难受了。
次日。
赵夫人带赵昭儿去探望谢老夫人,众人提起长公主办辞春宴的事。
王氏正为儿子婚事犹豫,昨夜朱嬷嬷给出了个主意,“夫人不妨让表姑娘多去赴宴,若她真是什么也不会,到时被王家表姑娘一衬,公子自然会回心转意。”
故拉过崔寄梦,“阿梦也一道去,正好认识认识各家孩子们。”
崔寄梦面露犹豫。
刚入京陵城那日,他们的人不慎冲撞了一位贵女的马车。
那位贵女听闻是谢氏族亲,语气软了三分,再一听到她们自桂林郡而来,不屑嗤笑道:“我怎不知谢氏竟在南蛮之地还有族亲,哪来的乡巴佬,讹人的罢?”
被奚落为南蛮子,让她从此对京陵世家子弟产生畏惧,只想在皎梨院抱着瘦将军,虚度光阴。
谢老夫人见她露怯,心疼道:“阿梦才刚来京陵,为时过早。”
赵夫人却婉言劝说:“母亲,阿梦迟早要出门走动的,此次是去长公主府,殿下一直对谢氏的孩子多有照拂,几个孩子又是长公主府常客,定不会让阿梦受委屈。”
谢老夫人被说动了,再一思忖,辞春宴的确是个让外孙女熟悉京陵的好契机,便问崔寄梦:“孩子,你愿意去么?”
崔寄梦看见外祖母慈爱的目光,不忍拂了长辈好意,便乖巧应下。
忐忑地挨到了赴宴这日。
她早早起床,从箱底郑重翻出一本厚册子,采月端着熏好的衣裙过来,笑说:“小姐不是说不信黄历了么?”
今日不同,崔寄梦想了想,“其实,若不是黄历上说西边吉利,我也不会因为走那条道落了水,二表兄也不会恰好救了我,如今他是除外祖母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这样的话,采月早已听惯,得亏小姐不知情,要是知道她被救上来时衣衫不整,春色外溢,救她的还是那位冷淡的大公子,只怕会当即烧了黄历。
去长公主府途中。
谢泠屿骑马,谢迎鸢和崔寄梦则乘坐马车,车内宽敞奢华,出了府谢迎鸢无人约束,懒散半卧着,说起长公主。
长公主十六岁嫁给谢蕴,十七岁生下谢泠舟,起先也算举案齐眉,可没几年,两个人闹崩,最终和离。
此后长公主过起诗酒为伍的日子,因爱热闹,又好风雅,每年都会办辞春宴,邀各家公子小姐弹琴对诗。
崔寄梦听得入神,马车忽然停下,谢泠屿钻进来,“兄长抢了我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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