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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扭捏,示意他转过身,想要趴在他背上。

裴衍转过身稍稍俯低,稳稳兜住了女子的腿弯,背着她走进了雨幕中。

走进客房,裴衍挥退侍从,将秦妧放在了外间的罗汉床上,没顾自己身上那件湿湿的衣袍,而是先脱去了秦妧的绣鞋和绫袜,搓热双手替她捂住双脚。

小巧的双足凉如玉石,被裴衍曲起手指包裹在掌心。

秦妧向后坐了坐,想要缩回脚,却没有遂愿,“你先换身衣裳,别着凉。”

多日的路程没有好好相处,裴衍在这阴暗的客房内,舍了君子之仪,扯下扯身上的衣襟,弯腰俯身,想要抱一抱自己的小妻子。

可奔波的半个多月,秦妧想要舒舒服服地坐在温热的浴汤中舒展一下皮骨,哪能依他。

侧开脸,她推了推靠近的男子。

两人被雨淋得皆狼狈,只是狼狈的程度不同,娇弱的秦妧有些扛不住多日积累的疲惫,软着嗓子问道:“让人抬水进来好不好?”

这样的柔声细语任谁听了不动容?裴衍不能免俗,压下渐生的燥意,走向了门口。

稍许,四面垂着薄纱雾縠的简易“浴房”内氤氲起水汽,秦妧坐在浴桶里,一边用水舀往身上浇水,一边透过雾縠观察裴衍的一举一动,带了点戒备心,很担心他忽然进来折腾她。

待会儿还有接风宴,她可不想被总兵府的将士们当成迷惑世子爷的红颜祸水。

雾縠外,裴衍将包袱里的细软一一放进客房的榉木柜子,始终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秦妧观察了会儿,放大了胆子,拿起皂角在掌心搓揉,之后涂抹在长发上,清清爽爽的地完成了沐浴,可要出浴时才发现自己忘记拿换洗的衣服进来了。

“兄长......能帮我拿一下衣裙吗?”

裴衍转头,透过薄纱看向浴中美人,意味不明地问道:“哪一身?”

“茜红色那身。”

那身比较华丽,是婆母亲自给她选的,说是能显得雍容,镇得住场子。

在秦妧看来,镇不镇得住场子,不是一件衣裙能决定的,还需要气魄、见识、人脉和谈吐,可带都带来了,就不拂了婆母的好意了。

可帘外的男子显然没那么好说话,只见他倚在桌边,抱着手臂,骨子里的坏在这潮湿的天气黯淡的氛围中,源源不断地溢了出来,却端着一股子浩然气,叫她又气又羞。

“兄长?”

可好汉不吃眼前亏,秦妧才不想光溜溜地与之“对弈”,于是假装柔弱的小兽,糯叽叽地唤了声。

裴衍动了,先走到柜子前拿出那身茜色长裙,随后打帘走进“浴房”,将裙子放在了桶沿。

秦妧扒着桶沿,仰头盯着毫不自觉的男子,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无奈,“兄长,能回避一下吗?”

裴衍单手搭在桶沿,垂眼看着只露出脑袋和肩头的女子,冷幽幽地问道:“妧儿,夫妻该坦诚相待。”

坦诚?

不想承认也不行,秦妧理解成了另一重含义,赌气往水里缩去,嘴里嘟囔道:“就会欺负我。”

被她抱怨的模样逗笑,裴衍将快要没进水中的女子拽了出来,附身吻了一下她的嘴角。

被雨水沁润的“雪中春信”更为冷冽,汇到鼻端,秦妧别开脸,“不许......”

咬。

可最后一个字还未吐出,耳边就传来男子轻渺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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