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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掐着喉结发出气音,喉咙愈发干痒,却是无济于事。
一门之隔,裴衍单手揽着秦妧,用另一只手重燃灯芯,在火光燃亮时,用指尖弹出一颗糖球,飞落在裴灏脚边。
从外观看,很像少时兄弟间挣着吃的润喉糖。
裴灏红着眼看向屋里,喉咙处噎了三个字——假惺惺。
可他发不出来,脑海中同时浮现出昔日的场景。
那年十岁的他从裴衍手中夺走一颗润喉糖,快速塞进自己嘴里,然后站在石阶上顽皮地挑衅着。
裴衍当时什么也没说,可隔日就拿着一把糖塞进了他的嘴里,还温笑着问他够不够吃......
从那时起,他隐约觉着,长兄看似温良,实则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若按此推之,长兄现在对他实施的诸多报复,也未必是因为卫岐,还有可能是因为他“夺”走过秦妧。
但这与他何干?
当年敬成王意欲与侯府结亲时,仅仅考虑的是府中的庶子,是秦妧自己拿了主意,主动接近了他这个嫡次子。在这场婚事中,他算是被动的一方,裴衍为何单单报复他?
这时,负责照顾裴灏起居的老汉走上前,捡起地上的糖球,忐忑地递到了裴灏嘴边,“二爷快吃吧,对嗓子有好处。”
裴灏盯着糖球,面色不善。
就在众人以为他会扭头不理时,裴灏竟张开了嘴,含住了那颗糖球,连同鼻腔倒流的液体一同吞咽了下去。
不仅如此,他还颤着手,在土地上写下几个字:饿了,上菜。
老汉惊讶不已,赶忙跑向灶房准备饭菜。世子有过交代,不能饿坏二爷。作为仆人,不管兄弟俩的感情已经破裂到何种程度,也不管世子要如何处置二爷,他只是在做自己的分内事。
此举,连静坐房内的裴衍都觉诧异,可转瞬恢复淡然。
而与此同时,与秦妧相触的右腿上倏然传来湿热,他垂下眸,掀起衣衫,双眉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血……是来了小日子吧。
扯过搭在榻围上的薄毯裹住秦妧,他不再耽搁,起身向外走去,月白的裾摆上有片鲜红的血渍。
懂得都懂,却无人敢多瞧一眼,除了还杵在原地没力气回屋的裴灏。
望着兄嫂远去的背影,裴灏紧抿淡唇,掩在袖中的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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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车驶离农舍时,拂晓已至,夜风徐徐,吹散了许多纠葛。
山路很是颠簸,秦妧揉着眼皮醒来时,发现小腹上覆着一只手。她刚想动,却听见一道疲倦的声音——
“给你捂捂,别乱动。”
秦妧慢吞吞趴了回去,直到回府才发现自己弄脏了男人的衣衫。
“我......”
寅时已过,裴衍没有进府,而是让人取来官袍,直接在马车里更换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秦妧不可碰凉水。
秦妧心里暖滋滋的,转身与迎出来的暮荷对上视线时,还没来得及收起嘴角的笑。
晨曦已至,炊烟袅袅,主仆二人在路过山鹃苑时,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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