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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莲颔首,也没多问,这一看便知是给南祁王的年礼。
她打了水来,道:“姑娘,夜深了,奴婢伺候您睡下吧。”
虞锦揉了揉有些僵疼的脖颈,正要应下,门外传来两声“笃笃”轻响,生莲前去开门。
只听门外二人嘀嘀咕咕两句,生莲再回时脸色绯红,捧着一封书信,略有些磕巴道:“姑、姑娘,适才有人将此信送来,那人应该是南祁王的暗卫。”
虞锦微怔,心下自是觉得惊喜,但她狐疑望生莲一眼,南祁王的暗卫,她脸红什么?
思及此,虞锦接过书信,脸色也轰然绯红。
她捏着信封边沿的指腹暗暗用力,望着“吾妻亲启”四字,大雪夜里,心仿佛落进了炉子里,甚是烫人。
虞锦赶走了偷摸笑的生莲,小心拆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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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快马至灵州,不过两三日的行程。
三日前,荆州匪患已有大半投诚,那些人里不乏迫于无奈落草为寇、却并未伤及人命之人,有资质尚可的,便被单独编成一支军队,由秦昶平带兵操练。
此次剿匪,正是秦昶平从垚南领军出发。
沈却前些日子受了些轻伤,虽是无甚大碍,但秦昶平是个心细且固执的人,只道:“若是属下让王爷负伤而归,父亲知晓,定要重罚,还请王爷体恤属下,且在府里养伤吧。”
他又说:“您若是非要去营里,属下也只能贴身照料了。”
“……”
沈却轻哂,便歇在府里。
皎白月色落在沉厚的积雪上,晕开一地流光。沈却坐在廊下的石阶上,手里握着靛蓝色药囊,略微有些出神。
荆州刺史名唤周裘,是个年过五十的男子,长得一张面团似的好欺负的脸,在这山匪横行的地界夹缝生存了两三年,脾气格外好,见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从前不得不认草寇当祖宗,可不过多久,他便可真真正正当这一州刺史,心下别提多畅快,是以拿沈却当恩人看,亲自端来一碗热粥。
荆州太穷了,刺史府也太穷了,平日没有大鱼大肉,就这粥里的牛肉,都是稀罕物。
周裘乐呵呵道:“王爷,喝口热粥暖暖身子。”
沈却稍顿,看着他那张和气的脸又不好拒绝,只接过道:“多谢。”
周裘眼尖地瞧见南祁王手里那枚做工精致的药囊,顺嘴道:“这是王妃做的吧?王妃手艺好啊,比内人的手艺可好上不少。”
他消息闭塞,既不知沈虞两家的亲事,也不知南祁王婚否。
可沈却没否认,只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周裘有意与南祁王攀谈,顺着往下道:“想必王妃定是个温婉贤淑的才女,才让王爷在荆州剿匪还惦记着吧?”
男人凝着雪地,不知在想什么,倏地轻笑一声:“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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