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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得呼吸一滞,忽然又想到什么,道:“可我听——”
她抬眼看了姬长云一眼,堪堪住了嘴。
见状,落雁十分有眼里劲儿地道:“姬大夫,我有张方子想请教您。”
姬长云抿唇,从善如流地颔首,柔声道:“好啊。”
很快,二人便一道出了屋子,“吱呀”一声,房门阖上。
沈却道:“方才要说甚?”
虞锦抿了下唇,肃着小脸道:“我听说阿兄与姬大夫好事将成,嫌我碍眼,就要将我送去梵山敲木鱼了。”
沈却目光在虞锦脸上流连了一阵,倘若给她递面小镜子,她许是就能瞧出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么幽怨不平。
男人嘴角轻扯了一下,对此似很不屑,“听谁说的?”
虞锦指腹捻着被褥轻轻摩挲,目光傲然落在矮几袅袅生烟的香炉上。那自然是她半听半猜的,愈想愈发生气,她恨恨不言。
沈却声色沉稳,字句清晰,“疫病一事是姬长云与元钰清合力调整的药方子,前阵子因此事,她来府里来得勤了些。姬长云的父亲曾是我的中将,前些年战死,王府待她多有照顾,没别的,下回再听谁嚼舌根毁人清誉,就让白叔发卖出去。”
话音落地,又是一阵良久的沉寂。
虞锦垂目,不知为何,一切都解释得当后,她反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正此时,“咕噜”一声,虞锦的肚皮发出好大的动静。
虞锦:“……”
她猛地捂住,好丢人,姑娘懊恼地蹙起眉头。
少顷,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飘了进来。
这阵子,白叔未免虞锦哪日醒来饿着肚子,日日让膳房炖上一只乌鸡,那些糟蹋了的乌鸡汤多半进了楚澜的肚里,今日可算是盼得虞锦醒来。
丫鬟捧着托盘上前,沈却伸手端起,捏着玉勺搅拌须臾,倒是不太烫。
虞锦双手向前正欲去接,那勺子忽然抵在了唇间,她倏地一滞,略有惊恐,往后仰了半寸道:“我自己来就好……”
男人手上力道未松半分,只淡淡道:“小臂上伤没好,想加重伤势?”
见虞锦面有疑虑,沈却道:“我既是你兄长,照顾你是应该的。”
义正言辞,冠冕堂皇,说得跟真的似的。
虞锦犹豫地张了嘴,浓汤入喉时心想:莫非这回鬼门关走了一遭后,南祁王良心发现,对她颇为愧疚?如此,倒也不无可能。
思及此,虞锦心下一松,理所当然地享受起被南祁王此后的待遇。
仔细想来,前些日子她过得实在不好,还遭了如此大难,不找补回来都觉得十分对不起自己呢。
虞锦往引枕上一靠,轻声道:“烫。”
沈却握着玉勺的手微顿,抬眸看了虞锦一眼,这一眼瞧得虞锦略有心虚,她又弱声道:“手好疼。”
男人心下轻叹,面上不动声色地喂完半碗汤,俯身将药箱提起,去挽她小臂上的衣袖。
虞锦面露狐疑,只觉今日的南祁王好生诡异,甚至给她一种哪怕她开口要星星也并无不可的错觉。
她捏了下下颔,小心使唤道:“我渴了。”
沈却看她一眼,提壶斟茶,将茶盏递了过去。
虞锦正思绪纷乱地品写茶,便见沈却在她小臂上缠上细布,打了个结后道:“等身子再好些,你同楚澜一道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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