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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却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浑身僵硬如木雕,只能分出一丝心神去注意外面护着方应许的梵天钟,除此以外再也无法思考。
沈黛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回过神来时,身后那让她坐立难安的声响归于寂静。
谢无歧松开了遮住她眼睛的手,去旁边屏风后换了一身衣服。
等沈黛调整好心态,僵硬地回过头,只看见换好衣服的谢无歧在水盆里净了手,正用手帕一点一点地将每一根手指都擦净。
那双手骨节如竹,是修长又漂亮的一双手。
他回眸对沈黛笑道:
“走吧,外面大师兄还等着我们呢。”
“你——”
沈黛实在是长这么大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冲击,望着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就算要……就不能让我回避一下……”
谢无歧也知自己方才的举止有些逾越,但他并非是什么恪守礼节的正人君子。
愧疚不过三秒,他面上便又徐徐绽开一个勾魂摄魄的笑。
“啊,方才你都准备自己帮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介意呀。”
沈黛面色红得几乎要滴血:
“太过分了!”
谢无歧微微惊讶。
“我真的生气了!”
沈黛也不知道自己几分怒几分羞,总之她看上去整个人都快烧成了一只虾子,指着谢无歧恼怒道:
“你下次不能再这样了,你再这样,我一定会告诉师尊和师兄!”
谢无歧并没有被吓到,还讶然道:
“还有下次呢?”
沈黛气得跳脚,几乎是用喊的:
“……没有下次!!没有了!!!”
第六十九章
沈黛正又气又恼时,忽然感应到梵天钟的灵力有所波动,顿时神色凛然。
“二师兄——”
“知道了。”
谢无歧其实并不觉得外面那狐狸会对方应许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不过他们到底在这里待了太久,也是时候去问问丽娘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了。
两人推开厢房的门,一路小跑着踏过雪地,回到了雪庐院中的梅树下。
与沈黛想象的不同,梵天钟虽然有所损坏,但梵天钟内的方应许却仍躺在内室的红泥小炉旁,之前披在丽娘身上的白狐裘披风,此刻搭在了方应许的身上。
总是肃然蹙眉的青年眉头松开,气息均匀地陷入平静的睡梦之中。
和方才谢无歧的模样比起来,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中了情毒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们要在里面待到天亮呢。”
云鬓微松的女子坐在梅树的树枝上,衣摆随着她双脚晃荡而在风雪中扬起又落下。
丽娘的视线在谢无歧身上逡巡,抿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还挺久,不错。”
沈黛:?
谢无歧笑意浅浅:“关你何事。”
丽娘也不恼,还揶揄道:
“我以为只有我们青丘的狐狸善使计谋,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这些修士也不逞多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情毒了?这么快就恢复如初,想必那酒根本没喝几口,花也没怎么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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