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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地方都待过一阵,走过一阵,对此有几分了解。
“那你觉得如何呢?”他叫陈延坐,“税收何以至此?”
这……
谈税,是一件大事。
一国税收来自于许多方面,从人口到耕地、从商贾到士族,平民,都与此有关。
按理来说,照现在的国情发展来看,朝廷走在蒸蒸日上的道路上,税怎么就没有波动呢,就是减少了一些赈灾的支出。
陈延觉得,究其原因,有以下几点:“一是田税,因陛下鼓励读书人,凡有功名,名下皆可挂祭田,年年科举,天下有功名者年年增多……”
许多肥田,水田的田税,就这样不见了。
“二是人口税,我翻看了一下这几年来的人口书册……”大名对于人口普查这点还是做得不错的,“照例,卖身为奴者,人口税目小,营收便少。”
再加上隐户难绝,又有新生小儿人口减免之策。
人税收得也不多。
“商税可能是许多年前指定的?”松松垮垮,对商人和大商人都很友好,但对于朝廷来说,就不是那么友好了,“商税松垮。”
至于盐铁,不必说,中间肯定有层层盘剥,不然——
就这?就这?
怎么可能。
陈延一连输出了自己的几个观点,姜尚书频频点头,显然是对于陈延的观察力很满意,“不错,这些都是原因。”
“这也是大家众所周知的原因。”
“周知,不可改?”陈延问。
姜定修:“牵一发而动全身,税田一事,天下读书人都在其中,难改之程度,可见一斑。”
“而行商,我朝行商风气高,位高权重、一方大吏,谁不涉商?”纵然自己不去弄,家里也有旁支撑着。
所以商人和官场,也是息息相关的。
“陛下想过变法,但先前并不是时候。”姜定修淡淡道:“古语云变法强国,反过来说,只有强国才有基础变法。”
越大的变法,越需要君主有空前的威望、有民众的支持,这样他所设立的政策才有人拥戴、有人执行。
而且,得库里有钱有粮,这样也可以抵御探索变法过程中带来的损失。
陈延听着听着,道:“以此为标准,陛下岂不是快有了?”
他颔首,“确如此。”
作为天子近臣,他这短短几个字,已透出了一些风向,陈延没想到,平顺度过了一年,接下来很快就要狂风骤起。
变法。
“不过你也不必想太多。”姜定修把话绕回来,“你如今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待在户部,将来谋外放。”
“变法一事,非你能入局。”
陈延问:“为何?”
“古往今来,凡变法者,人人皆难善终。”姜定修知道,改变需要人牺牲,但他绝不希望牺牲的是自己女儿的夫婿,“你身后无根基,即便站着帝王,也难维护己身。”
“而且,你走的是权臣之路。”
权臣、变法,双死之路。
今日的谈天勾起了陈延对于变法的思考之心,他熟读历史,从前到后,知晓许多变法。
对应到今时之日,大名朝所遇之困境,在渺渺历史长河之中,曾有一位有识之士所提之变法能对应上大半。
灯火如豆,轻轻摇曳。
他静立于书房之中,执笔写下了张居正三个字,然后又把宣纸揉成一团,丢进了炭盆里。
新四个字跃然纸上‘一条鞭法’。
提笔、落笔,最后还是歇了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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