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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胞弟关系极好,觉得弟弟六宫佳丽万人,而自己只有驸马一人很不公平,皇帝想想深以为然,便给她找了三十多个男宠供她享乐。
山阴公主的母亲王皇后好像还是琅邪王氏女,显然是为了维护门第权势,才屈身下嫁给寒门武将出身的南朝皇室,根本没有拿士族教育子女的方式教育皇室子女。
然而在意公平这一点似乎是时人常有想法。
王戎的妻子就对夫妻之间称谓不同的事情十分不满。当时位高者称位卑者为卿,所以丈夫以卿称妻子,妻子却不能以卿称丈夫。王戎妻子爱以卿来称呼王戎,王戎说不合礼法,让她以后不要再这么称,妻子则振振有词回答:“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亲昵你喜爱你,才用卿来称呼你,我不这么称呼你,谁该这么称呢?)
王戎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就听任她这么称呼。
刘义庆编写世说新语的时候把这则逸事记进惑溺,表达自己批评的态度。但事情的发展正好相反,夫妻两人的对话成了夫妻恩爱的象征,留下卿卿我我的成语,卿卿也随之成为对爱侣的代称,直到近代还沿用不衰。
王允之过去不想这些事,现在却为此烦恼,大概是之前和她一样单身,兄妹之间没有区别,如今婚期将近,“自己有的妹妹也要有”之类的想法一下子冒了出来,意识到她婚事上的阻碍。
绕了一大圈,连和亲这种惊人之论都抛出来,最后竟然是为了这件事。
王琅颇感虚惊一场,放松下来笑道:“我还当发生了什么。阿兄大概不知道,司徒府之前有考虑过这件事。”
王允之挑起眉。
“我也是听仁祖提起才意识到,有一阵子每次到司徒府,座中总有来拜谒司徒的年轻俊彦,春兰秋菊,各有千秋。按仁祖的观点,是故意挑我在的时候请这些人登门,观察我的喜好态度,烧金试玉。”
王允之微怔:“他还与你谈这些?”
“仁祖率真,而且这也没什么不可谈的。”王琅说着说着不禁一笑,“我原先没想过这种可能,毕竟建康城里最出众的年轻人就在司徒府和我做同僚,每次入府都相见,其他人横竖都比不上几名府掾,请来纯属多此一举。不过仁祖提起之后我留意观察了一番,发现确实同他说的一样,是司徒府有意在约形形色色的士族年轻子弟上门。”
生活在东晋这样的时代,若是身边男子太过优秀,很容易引发谢道韫式的不满,即对自己的丈夫看哪都不顺眼,觉得不如出嫁以前的身边人。
王导幕府里的掾属是年轻士子里的翘楚。
袁耽魁梧倜傥,高风振迈,是东晋士族里极少见的雄爽类型。谢尚妖冶流丽,神怀挺率,是王琅心中晋人风流的代表。王濛在时人眼中风姿最佳,轩轩韶举,有如神仙中人。几人之外,常常也会加入集会中的王悦清润如春云,淡冶如春山,让王琅每次到司徒府常常会产生目不暇接之感。
不过王琅无意在自己的婚事上做文章,对男女欢爱也没觉得是生活必需品,因此索性不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之类的话语,而是道:“阿兄如今自己都还未成婚,要给妹妹身边添人,至少等阿兄自己有所体验之后再来推荐吧。若是婚前害羞紧张,我倒是可以陪阿兄多说说话。”
趁王允之反应过来发作之前,王琅赶紧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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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迎当日,王琅着一身男装,混进男方傧相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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