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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他会比你还用心地促使这件事做成。如果你非要自己做点什么,可以写信给王悦询问田税之事。”
王琅奇道:“这跟田税有什么关系?”
姜尚淡淡一哂:“你很快会明白的。”
第11章 雏凤清声
是年冬,苏峻反迹已明,王琅对来府中做客的谢真石给出提醒:
“近来北风强劲,最好不要再到外郡走动。”
谢真石端茶的动作略微一顿,用温柔如常的语气向她娓娓诉说起自家事:“我与仁祖本在京师居丧,此来会稽,是拜访于东山置墅的叔父家人,修缮旧居。叔父人在建康,长子谢奕于剡县为县令,受尊公庇护,当无妨;诸弟年少未仕,依于东山,我让仁祖约束他们不要外出游学访友。”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王琅喜爱她临危无惧、神气不变的雅量,目光里带上欣赏之色,语气也更体贴些:“真石叔父在京任太常卿,从兄弟怎么没留在父亲身边,反而来了东山?”
陈郡谢氏此时门第不高,但王琅当然知道这家自谢尚起人才迭出,青云直上,几十年后即在谢安手中跃居为当轴士族,与王家共同登临门阀顶点。
谢真石说在剡县为县令的谢奕王琅印象不深,但她知道此人子女里有两个特别出名的,即在淝水之战中大破前秦苻坚的名将谢玄与以咏雪垂名的才女谢道韫。至于被谢真石用“年少未仕”了了带过,连名姓都未提及的几位诸弟,其中就包括将谢氏门户推至顶峰,领导东晋打赢淝水之战,留下无数佳话典故的东晋名相谢安。
王琅在心里算了算时间,估计谢安的年龄还不一定有她大,等他结束东山隐居出仕更是他四十几岁之事,短期内不用放在心上,因此又将目光移向谢真石,等她的回答。
“我家族人南渡以后均侨居东山,先父与叔父出仕,初时俱是单身赴任,未携家人同往,与其说离开建康来到东山,毋宁说自南渡起一直居于东山。京都居大不易,或许等仁祖这一辈子弟婚宦之后才会移居建康。”
王琅听她说到一半,已经明白自己的问题有些何不食肉糜。北人背井离乡来到南方,失去原本的土地与产业,想要有稳定的收入维持生活并不容易,王家交往的大多是在朝中任显官的当世名士,靠官俸差不多就能养活家人,大部分南渡的侨族还是要自己想办法求田问舍,很难在建康立足。
实则如谢家这样的门第,亲人安葬的墓地都只能选在石子罡这样的乱葬岗,甚至连谢安本人的墓地都在石子罡,直到南朝初年才和琅邪王氏一样,在建康拥有属于自己的家族墓地。
然而谢真石答话时态度自然,提起京师居住不易也没有丝毫自卑神色,仿佛王琅只是问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于是王琅心里愈加欣赏她,微笑着睐视她道:“真石以前称弟为坚石,此来换为仁祖,想是已经及冠取了表字。我听阿兄说昔年在大将军府与真石之弟有过数面之缘,必然是自小风采出众,光耀门户,这才被令尊带在身边,没有与从兄弟共同留在东山。”
对弟弟的称赞让谢真石脸上流露出笑容,她并不假意谦虚,而是点点头道:“仁祖本是家中次子,自幼聪明真率,先父娇惯得厉害,养出了些骄纵气。后来大兄不幸早卒,仁祖一夜间改了性子,举止沉稳许多,现在是我家的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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