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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把脉,脉大无伦,真是阴虚而阳,暴绝之脉。

真心痛,又叫急性心梗,朝发夕死。

沈默忙翻找起自己药箱,原本还在哭的几个孩子,见到这一幕哭声齐停,这会儿捂着嘴,和颤着腿进来的黑脸大汉眼巴巴的望着沈默一行人。

那边刚把了脉的老蛇头也加入其中,萱草也上前帮忙,从自家师傅手里结过净麝香和冰片就忙问了水在那,冲好,就扶着人掰开嘴硬灌进去。

而沈默和老蛇头两人默契,开始行针。一个朝着素髎、左中冲等而去,另一个拉出患者的左手就着内关穴提插捻转,行强刺激。

病人的面部那么狰狞,眉头轻舒了些,又过了几分钟病人开始有了喘气声。边上黑脸大汉,还有几个孩子都喜极而泪。

外行人看表象,内行人看门道。他们松气欢喜的时候,沈默这边却一刻也不敢放松,一套救急之法下来,不过暂时吊住了性命,但是仅仅这几步,却并不足以让病人脱险,如今人依然还处于命悬一线,一个不小心不过是前功尽弃。

这个时候沈默点了下萱草,“看好了。”说着就在萱草注视下取了一百克附子递过去,“五碗水,文火煎煮取三碗,分三次服用,来,两小时一次。”

含毒的草药不是不用,而是需要心有敬畏,用则必当效如桴鼓,立竿见影。

这次老蛇头什么也没有说。

药煎好后,萱草拿了过来,给人服下。剩下的就是等待,一刻钟后,病人诸症开始退却,喘息慢慢平缓,四肢也有了温度。这不过是喝了一次药。

而等到天边将明的时候,病人已经连着服下了三次救心汤了,舌苔上的瘀斑已经退干净了,这会儿甚至清醒过来,依靠着枕头能和人说上几句话,精神状态还不错。

对此黑脸大汉一家不胜感激,而萱草却心潮澎湃,这就是医者,一剂药,一条命。同时也收了心里的偏见,草药本身无强弱,唯有运用得当,便如今天。

见人家开始升炊烟,沈默便出声告辞了。

光看这人家泥瓦漏风的房屋就知道条件如何。他们留在这里,人为了招待他们不说自家好东西,只怕还要出门却借油借鸡蛋。有这东西不如给家里缓过来的病人多吃两顿。

黑脸大汉一听他们要走,搓着手脸涨的越发黑中带红,一大晚上把人请来,又是山路,又是忙活的,留不下人吃顿便饭不说,而且想到摸了半天全家里也就凑出来那两毛钱,实在拿不出手。他们大队没什么田地,在守着大山,每年不过饿不死人,谁手里都没几个钱。

一时讷讷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默看了眼进门处堆放着的葛根,还有晾晒的菌菇,开口道:“诊病用药的钱,下次挑一筐山货来抵,不拘菌菇葛根,山里野菜,毛桃,地莓都算的,家里好些孩子嘴馋着呢。”

听了这话,黑脸大汉松了口气,大力点头应好。沈默叫人别送了,这才和老头子,领着自家徒弟,偶尔遇到几个早起的村民打了招呼,一路下山翻山原路返回。

刚进青山大队,天已经透亮了,春光破开云层,撒金似的落下。往家回的时候,却正巧遇到路上拉拉扯扯的两人。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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