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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回过神来,在沈岚对面坐下,“阿弥陀佛。”
沈岚嘴巴肿得合不上,含糊不清问道:“什么事?”
“阿弥陀佛,我方才去主殿为佛祖点香,发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拿来我瞧瞧。”
明心:“没带出来。”
“……”沈岚疑惑挑眉,“那便同我说说?”
“阿弥陀佛,宝山寺主殿中有香客供奉的长生牌位和往生牌位,我方才进去时,发现有一个牌位前头的香烛是点起的,于是便上前去查看一番。”明心接下来的话让沈岚定在当地。
“是禹王妃的牌位。”
沈岚愣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确定?”
“确定,但只写了禹王妃三字,并未提及本名以及生辰八字。”
沈岚眼神像坠入冰冷深渊,仿佛有谁触及到了他的底线,“是谁供奉的?”
明心摇摇头,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是谁供奉尚且不知,但我把供奉年月誊抄了下来,你看看。”
沈岚接过去,眉头缓缓皱起,“五年前……岁尾。”
明心猜测:“五年前的岁尾,禹王妃正在赣城治瘟疫,宝山寺离赣城也不过几天路程,她一向乐善好施,会不会是当地百姓为报恩情,供奉的牌位?”
沈岚倾身向前,摊开左手手掌,右手则不断在左手掌心按压,这样的动作可以让他迅速稳下心神。
他突然问起:“供奉的是长生牌位还是往生牌位?”
明心一愣,立马反应过来,“是往生牌位……怎么会这样?”
禹王妃明明死在来年早春,怎么会有人提前一月便在寺中供奉了往生牌位?
往生牌位只供奉逝者,意为逝者祈福,以求其投生善道,往生极乐。
明心不得不向沈岚再次求证,“阿弥陀佛,禹王妃病逝时,确是早春?”
沈岚缓缓闭上眼睛,“这也是我一直在找的答案。”
“世子!世子啊!您起来啊!”
沈岚断了双腿卧病在床,乍然间听闻母亲死讯,悲痛之下,直接从床上滚落,双手撑地往外爬。
“世子!”白府的奴才老泪纵横,连忙去扶趴在地上的小主子,“世子啊!您先坐起来,小姐在天有灵瞧见了,不体面!”
沈岚双目赤红,双臂已然使不上力气,软塌塌地伏在地上。
“啊!”他哀声大喊,胸口一阵闷痛,接着右手握拳往腿上锤去,恨自己这双断腿连走着去见母亲最后一面都做不到。
此时才到早春,院子里积雪刚开始消融,年节时挂在树梢的红布条和红灯笼还未撤下,院子里一派喜气,可于沈岚来说,周遭已如断井残垣般破败不堪。
沈岚无法行走,就这么被抬去外头看了眼棺材。
见里头只有一个荷包,沈岚转头问来报丧的人,语气仓皇无助,“我娘亲呢?”
“禹王妃染了瘟病,照她生前嘱托,得此病者,死后必须立刻以火焚化,断绝瘟病外溢。”
沈岚这才明白,他母亲竟连具全尸都没能留下。
“什么时候烧的?”
来人不忍心,犹豫片刻才回道:“应该是当天便烧了,我只负责拿了王妃遗物回来报信。”
沈岚怅然彷徨,再次痛恨自己断了的双腿,若不是这双断腿,他本可以陪母亲一同去赣城,否则怎会叫禹王妃落得如此境地?
他这时刚刚十七,便经历丧母之痛,甚至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无法得见,这让他消沉萎靡了很久。
一段时间之后,沈岚尝试着从痛苦中走出来,却发现禹王妃的死并非那么简单,他开始着手调查,结果每一个线索都指向一个人。
——沈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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