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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轮问答后,电话挂了。
祝宜清晕晕乎乎的,仰起脸,得到了一个吻。
梁书绎没有问他关于任何事的意愿,但是他在说:我愿意。
*
五一假期的前一天,梁书绎完成了一台全胰切除联合门静脉置换手术,和之前他因病错过的那台手术情况相似。
病人运气好,排到了上午第一台,不需要忍受长时间的禁食禁水,主刀医生的状态也非常好,发挥稳定,最后交由助手缝合时,梁书绎甚至有些意犹未尽的兴奋。
梁书绎这一天的临床工作都集中在上午,下午整理好课题资料,温主任干脆让他提前下班了。
高难度手术带给人的成就感和疲惫往往是成正比的。下午三点,梁书绎到家后收拾好行李,给祝宜清发了条消息,让他来了以后直接进屋,随后眼皮撑不住,睡了个迟到的午觉。
五点多,祝宜清轻手轻脚进了卧室,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一边在网上看旅行攻略,一边听梁书绎的呼吸声,等他醒来。
没过多久,梁书绎翻身面对他,手指带着被窝里的温度,捏了一下他的脸颊。
“……行李都带来了?”
祝宜清点头:“嗯,还买了一些路上吃的东西。”
老实说,昨晚收拾行李时,他还是怀疑自己在做梦,中途停下来掐了自己好几次。
和梁书绎一起旅行,这真的不是中了头彩吗?
“上来。”梁书绎掀开被子,让出一块位置,让祝宜清躺在自己刚才留下的体温里——好几次他都是这样做的。
“三四天时间……玩不了几个地方,只能让你委屈一下了。”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像在说梦话。
祝宜清说没关系,他又紧了紧手臂,问他饿不饿。
“还好,不怎么饿,”祝宜清说,“我买了菜,一会儿可以煮面吃。”
“嗯,那就陪我。”
“我定了六点的闹钟,再一会儿就该响了。”
梁书绎有一点起床气,大概不喜欢在这种时候被拒绝,祝宜清转过身抱他,搭上他的背,耐心答应下来,果然得到一句鼻音浓重的“乖”。
衣物摩擦间,熟悉的气味带来困倦,祝宜清安心闭上了眼。
奇怪的是,离六点钟明明只剩半个小时,他却觉得自己睡了很长的一觉,做了一场大梦。
梦见蓝色的钴玻璃,白色的墙砖,小学门口没有招牌的小卖部。
有个少年拿着一支棒棒糖,从小卖部出来,径直给了一个背着卡通书包的小男孩。而梦里的祝宜清自己却是长大后的样子,站在不远处看着,手里空空如也。
梁书绎的所有生活习惯都向极简模式靠拢,闹钟也是系统默认的,音量最大,带着震动。
祝宜清躺的位置正好枕着手机,被震得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去抓梁书绎,眼角坠着泪,自己都没意识到。
见他还在癔症,梁书绎帮他擦掉那滴泪,复又合上眼,搂着他,哑声问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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