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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缨惯会查验伤口,自然知道这并非轻伤,她眼瞳颤了颤,实未想到,她最担心的事早就发生,只是谢星阑瞒而未告……
见她满眼心疼,谢星阑捉住她的手,重重按在伤疤处,“你看,已是痊愈,怕你担忧,才未告诉你,却不想……”
秦缨又心疼又好笑,二人既将成婚,难道还能瞒她多久?但她亦明白,若让她看到尚在淌血的伤口,那她定要比如今心疼百倍。
谢星阑松开她,但她的指尖却留还在疤痕上描摹,谢星阑眉峰几动,刚沉下去的欲念又翻涌起来,忍了又忍,终是将她重新捞入怀中。
他平日冷静惯了,此刻却难抑焦躁与渴求,秦缨触着那道伤疤,心绪纷杂,亦不羞不怯地回应,这回应令谢星阑心腔紧跳,某一刻,臂弯微松,似水温柔起来,他不疾不徐,片刻的湿腻濡热令秦缨弓起腰身,听她难耐,谢星阑渐渐往下滑去……
秦缨疲累的再无半点力气之时,谢星阑为她清理一番,又将她抱在怀里。
红帐严合,万千缱绻情愫拢于一方天地,谢星阑望着怀里薄红满面之人,又生如梦似幻之感,秦缨意识渐渐昏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儿,说至最后,已是声若蚊蝇。
她呼吸绵长起来,便不知谢星阑满目柔情,又看她许久才合眼。
翌日一早秦缨便起了身,这府里下人不多,又无长辈,她与谢星阑梳洗更衣后,也不理那三日才回门的规矩,吩咐谢坚备好马车,直奔临川侯府而去。
待回了侯府,看着满府上下的红灯笼,秦缨并无嫁人离府之感,只是用早膳时,秦璋一边说她不知规矩,一边微微红了眼眶……
用完早膳,秦缨与谢星阑二人带上祭品,先往萧氏陵园祭拜义川公主,拜完了母亲,二人出了陵园转道,又直奔相国寺而去。
谢星阑在相国寺为谢正瑜夫妻设了长生牌位,二人新婚,自也要来祭告。
相国寺数百年古刹,又为大周国寺,刚入山门,便觉宝相庄严,禅意清幽,今日的知客僧师父法号慧能,一见谢星阑与秦缨,便和善地迎了上来。
“施主,您与夫人来了——”
秦缨眼生狐疑,待入寺门,低声问:“你怎么与师父很是熟稔?”
谢星阑揽着她牵唇,身后谢坚上来轻声解答,“公子月前刚给寺中捐了一座菩萨金身,还与寺中主持谈经呢……”
说着,他又瞟谢星阑一眼,告状似的道:“不过呀,主持说公子佛性不够。”
谢星阑不以为忤,秦缨则轻声问:“不是不信神佛吗?”
佛门重地,秦缨此言说的有些心虚,谢星阑想了想,诚恳道:“此番御敌,多造杀业,便来添些功德消除业障,再者,我也非无所求之人。”
秦缨了然,待到了长生牌位前,与谢星阑一同跪拜。
如今姜承安身死,杜氏也得惩治,除了祭告二人新婚,自也要陈冤诉请,好半晌,二人才拜完牌位,秦缨站起身来,可身边谢星阑仍在祷告什么,他双手合十,闭着眼眸,唇角微动,轻喃法偈,虔诚的模样叫秦缨有些动容。
被他感染,秦缨也再跪了下来,她不会经文法诀,只闭眸祈愿。
听到动静,谢星阑睁眼看她,初秋的天光笼罩在秦缨身上,清透和软,如似幻象,谢星阑呼吸一轻,一瞬间,只怕这是一场幽梦泡影。
他又诚心祈告起来,若此情此景真做一枕黄粱,那不信神佛之人,也只能潜心皈依,以千经万颂,换与她白首一梦。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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