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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阑应是,秦缨叹了口气,“知道的人越多,越叫人不安。”

谢星阑定声道:“你我是至亲之仇冤,旁的人,或是为权力,或是为永绝后患,或是为拨乱反正,无论目的如何,眼下都与我们同仇敌忾。”

秦缨点头,又好奇道:“短短数日,你要探查那般多事,怎么一查一个准?甚至知道那般多人软肋所在,像料事如神似的。”

夜幕掩住谢星阑瞳底微澜,他平静道:“龙翊卫本就有监察百官之责,此番所查之人,此前本就监看过,且自你与我提过郑氏许是童谣的始作俑者后,我便一直派人盯着,与郑氏曾有牵连者,自也不可免,这一切皆是你的功劳。”

秦缨恍然,又唏嘘道:“幸好我们掌握先机,还有的选。”

说话间后门已近在眼前,二人正走至廊道尽头,风灯被拐角廊柱挡着,四周骤然昏暗下来,谢星阑驻足,到底忍不住握住秦缨的手。

知她心绪难宁,谢星阑又将她拥入怀里,他目光凛然地看向夜色深处,开口时,透着放手一搏的坚决,“你安心,这一次,便是为你,我也绝不会选错。”

……

贞元二十一年二月十九,大吉之日,宜安葬求医,宜祈福祭祀。

吉时定在申时过半,文武百官与宗室有爵者,则要在未时初至皇城以东的兴安门外等候,因此午时未至,秦缨便与秦璋焚香更衣。

秦璋侯爵之尊,服贤冠锦衣,配金鱼鞶带,秦缨贵为县主,亦有自己的花钗礼衣,换上吉服,再着义髻,挽云鬓,戴金花宝钿,坠雀鸟步摇,系璎珞玉绶,一时丰姿琼貌,矜贵逼人,便是脂粉未施,亦明媚不可方物。

午时三刻,父女二人乘马车往兴安门赶去。

虽是吉日,但晴朗数天的天穹,今日却灰蒙蒙的,天边阴云密布,似随时都要落雨,秦缨坐在马车里,看着这般天色,心腔阵阵揪紧。

待靠近皇城,便看到金吾卫武侯在宫墙外布防,再往东行,兴安门至太庙间,亦早由御林军统领楚贤钦领防,近千禁军披坚执锐伫立,在这天色之下,显得格外肃杀。

吉时未到,兴安门城门紧闭,百官与宗室亲眷们皆无声静候。

秦缨与秦璋下得马车,按位次品阶走入人群之中,秦璋入王公侯爵队伍站定,秦缨则入女眷直列,今日除了她,还有几位李姓宗室之女同来,李芳蕤便站在队伍西侧。

李芳蕤翘首以望许久,见她终于来了,立刻靠了过来,她今日也着银红礼衣,雍容端华至极,“缨缨,你看到了吗,都快到申时了,义川公主和萧湄竟还没来,她们二人一个是李氏长公主,一个身有郡主爵位,怎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话音落下,李芳蕤又一脸古怪地将声音压得更低,“还有我哥哥,他离府三日,也不知去做什么,今日也未来,适才出门前,父亲和我先把母亲送去了外祖母家,一路上也没提哥哥如此有违御令,莫不是因前次我的事,父亲和哥哥心底对陛下有气?”

秦缨忙左右看了看,“人多眼杂,你慎言。”

李芳蕤吐了吐舌头,也看了一圈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叹息道:“从前祭天多在冬至,只需陛下带领文武百官同至太庙,但今岁灾异横行,又有那童谣乱国,陛下身体也不好,听父亲说,是太后的意思,让所有宗室女与身有爵位的女眷都参与其中,上一次这般声势浩大的祭天,还要追溯到贞元四年末。”

贞元三年大乱,使得大周国力衰微,百姓更陷于战火与瘟疫饥荒之中,至真元四年平乱后,于那年冬至祭天酬神,秦缨也有所听闻。

她定了定神,交代道:“你待会儿与我同行。”

李芳蕤笑开,与身后的老广元郡王之女致歉,横插在了人家前头,又悠悠道:“今日典礼要行三个多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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