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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不愿留在大周,还是因为他,最终,阿月选择死在大周,更只是为了保住他!”
秦缨一口气说完,神色愤然中还有几分悲恸,谢星阑骤然听到这样多推断,尚未理清,但见她神情,立时问:“你已知道那人是谁?”
他一顿,“莫非是我们相熟之人?”
秦缨目光沉痛,深吸口气道:“若我未猜错,此人,正是方君然!”
谢星阑狭眸,“方君然虽被怀疑,但如今还无铁证。”
秦缨急快道:“若我没猜错,方君然便是南诏那位缠绵病榻的大皇子,他并非重病缠身才不露面,他是来了大周做奸细!南诏献宝那夜,阿月念了一首思念夫君的情诗,而她在南诏,是与那位大皇子议过亲的,方君然家住兴安坊,距离千福楼不远,当日我们伴阿月游玩,到了晚上,是她说听过千福楼的大名,想去那里饮大周酒酿,最后那几日阿月性情大变,是因为她听说了芳蕤有心方君然,还婉拒了太后的指婚,她入内宫住着后,老跑去勤政殿方向,是因为想看见方君然上朝——”
秦缨语声一沉,“而阿月自杀,也是为了保方君然,因在此前,我已有了猜测,我想着,蒙礼若与阿月有私情,又为何非要去邀月楼私会?平日里潇湘馆内尽是他们的人,她们想如何相会便如何相会,为何偏偏选在赏雪宴那夜?”
秦缨摇头道:“那一日,我与芳蕤去看阿月,却不欢而散,后来我想到这一点,便又返回了未央池,在未央池正好遇见了方君然与崔慕之,那时我未想过方君然与此事有关,还让芳蕤与方君然在邀月楼外说话,帮我重现当夜偷听时的情形,以此来判断阿月他们是在楼内还是在楼外相会……”
“芳蕤毫无所知,只管配合,但方君然……当时他寡言少语,还因芳蕤戏弄之语色变离去,我只以为他是经不住芳蕤逗弄,可如今想来,他是那一夜亲历者,自然立刻知道了我的目的是什么,从那时起,他便警觉起来,定是他告诉阿月当夜私会或已暴露,令他们速速离开大周,也是那两日,蒙礼与施罗上折子打算返国——”
“而阿月,她或是愧疚,又或是不愿南诏返国受阻,也怕拖延下去暴露方君然,这才选择以自杀来破局,她死了,大周有理也变没理,更不敢强留他们,施罗与蒙礼可归国,赵永繁的案子也有了个交代,还能搅乱大周朝堂,让方君然更好地隐匿,而方君然,若他还有半分良心,大抵会永不会忘记阿月……”
秦缨一段段串联,谢星阑本未理清,此时也觉醍醐灌顶,身后谢坚、谢咏几个,更是震惊地瞪大了眸子,当初赵永繁的案子本还需清算,可谁知阿依月忽然死了,崔慕之顶罪,太后与皇后又要置李玥于死地,这一番动荡下来,所有人的重心都已偏移。
时移世易,秦缨所言情景,任是谁都觉得再寻常不过,只有将这诸多细节合情合理地联系起来,方才能勘破真相,而能做到这些的,大抵只有秦缨一人。
顿了顿,秦缨惨笑道:“为芳蕤添妆那日,芳蕤曾问我们何时行三书六礼,我说我们挑明心意还没几日,可她却说,上元节那夜,方君然都早知我们有私情,我当时便想,我们一同办差,从来清白守礼,哪会被别人看出不妥?”
谢星阑狭眸:“因他看到我们在揽月楼后的假山中同行!”
秦缨点头,又紧紧将他的手一握,恳切道:“已经没时间找铁证了,明日便是芳蕤的婚典,若等到婚典之后,一切都来不及了,我绝不能让芳蕤再嫁错一次!”
“嫁错”二字令谢星阑眼瞳微缩,他问:“你想如何办?”
秦缨定声道:“立刻去方君然府上搜查,他做奸细五年,府中定有罪证,还有那个与江原私见之人,便是已经离京,只要拿着画像去找四街邻里查问,定有人见过!”
方君然官居四品,明日还将成为郡王府的乘龙快婿,倘若今夜闯入府中搜查,却未证明其有罪,这份过失,便是谢星阑也不好承担。
但只一瞬,谢星阑颔首,“好!我随你先行,谢坚回衙门调集人马!”
秦缨紧绷了一路的心弦骤松,立时点头。
谢星阑再不耽误,吩咐谢坚:“速去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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