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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睦州,没几日便找到了他的亲族,他的亲人们十分肯定地记得他当年在京城跑船之时所在的船号,并且还说,贞元七年十月,他该去跑船的,却在十月上旬拿着一笔巨款回到了老家,由此,才开始开起饭馆,家人问他钱财来处,他却避而不谈,只道自己发了财,由此,下官肯定,他必定是拿了官文换银钱——”
谢氏暗卫前去睦州之时,本也多方考证,如今谢星阑换个说法,正可将他先起疑之事糊弄过去,他切切望着贞元帝,便见贞元帝幽幽道:“竟有此事?当年你父亲辞官,朕还万分惋惜,后来听闻出事,朕还为他神伤过——”
贞元帝缓了缓神道:“此事时隔多年,如今这死者身份虽是古怪,但事关你父亲母亲,还是要处处谨慎周全为好,杜子勉几人之罪可是板上钉钉?”
谢星阑略一迟疑,“证据足可指证,但他们尚未认罪。”
贞元帝又看向杜巍,“定北侯,你如何说?”
杜巍上前抱拳道:“若犬子与赵燮几个真有罪责,他们自当任凭律法处置,微臣亦领教诲与管束不力之过——”
贞元帝颔首,“好,朕要的便是你这句话!”
他又看向谢星阑,“谢卿,此案你尽可深查,若你父母真是为人所害,朕也绝不姑息,但眼下,你手上的差事比这件旧事更为紧迫,朕要你分清轻重缓急,莫要耽误国事。”
当着百官之面,贞元帝之反应,似乎并无异常,但他也并未继续问,为何当年的船工,会被定北侯府上之人谋害。
谢星阑不急朝夕,抿了抿唇,自是领命。
贞元帝又叹息道:“马上就要祭天大典了,这两月的异况,也该有个了结了,朕要你在十日内有个交代,你可能做到?”
谢星阑抱拳,“下官必全力以赴!”
……
秦缨不知早朝之事,入宫时还拧着眉头。
哪怕杜子勉与赵燮几人一字不说,只凭袁氏的两个婢女,也能窥见八九分真相,侯波定是认出了赵燮之流,这才登门求财,却不想一去不回,还差点被当做寻常冻死的灾民处置,而他们杀人利落,思虑周全,却也未想到侯波将那仅剩的玉扳指藏在了棉絮里。
秦缨边走边思索,等到御药院之前,还未进门,便听院内传来一道哀求之声。
“求求公公了,她真是还未见好……”
“前次已给了你药了,也不知怎么治的,怎可能全无效用?这事已是我办的不好,若是被黄公公他们知道,我也是要吃挂落的,这是主子们的御药院,不是咱们奴才们的……”
“奴婢知道,不是她未好好治,是她近日练舞实在辛苦,一不留神,又染了伤寒,如今咳得腰都直不起来……”
院内说话的,是长祥和一个青衣宫婢,长祥闻言叹道:“那你也得劝劝她,在这宫里,若是心比天高,那命,也是要比纸薄的,已不是公爵府小姐了。”
秦缨听到此处迈步而入,“你们在说什么?”
见她来了,长祥连忙上来行礼,那青衣宫婢也转过了身来,秦缨看到她模样,微微一讶,“是你?你们刚才说的,莫不是原卢国公府的小姐?”
这青衣宫婢,正是此前秦缨回京后第一次碰见卢月凝时,与她作伴的乐伎。
乐伎上来行礼,“奴婢晚秋拜见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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