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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鸳眨眨眼,轻声道:“您莫不是惦记谢大人……”
秦缨一愕,正色道:“这是哪的话?”
白鸳团坐在榻上,兴致勃勃道:“查童谣来处,不正是谢大人查吗?您三日未出府,也不晓得谢大人知不知道您的处境,您看,公主殿下和世子的事,您瞒着多人,却这般信任谢大人,谢大人又如此尽力,奴婢看出他待您非同寻常。”
秦缨心跳一下,又一本正经道:“莫要胡言。”
白鸳眼巴巴望着她:“您觉得谢大人不好吗?”
秦缨眼波簇闪,“谢星阑,他自是好的……”
白鸳又道:“那是不够令您喜欢?奴婢看谢大人很好呀,与您一同办差不辞辛劳,是非分明,外间都说他利欲熏心,可也不见得嘛,对您呢,也是周到妥帖,还给您吹曲子,奴婢虽听不懂,但谢坚说,这些年谢大人从未对旁人吹过,那玉埙是先谢大人遗物,甚至是他心结,平日里都很少将那玉埙拿出来看……”
窗外雪夜寂静,秦缨看着自己在窗纸上的剪影,一时神思不属,“他吹奏的埙曲倒是好听,那日第二首曲子,竟不告知我名字……”
秦缨轻喃落定,忽然,只听窗外潇潇寒风之中,似乎响起了一道熟悉古朴的乐声,她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她竟惦记得幻听了不成?
但这时,白鸳直起身子,“县主,您听,什么声儿?”
秦缨愣了愣,仔细一听,果真又听见几缕乐声,她呼吸一紧,忙倾身将窗棂推了开。
窗扇一开,寒气顿时涌入,但随之,那隐约的乐声也愈发清晰起来。
秦缨大惊,竟不是幻听!
她屏息两瞬,转身出暖阁,待推开房门走到屋檐下,便听那乐声穿过寒夜,幽幽沉沉地落入了院中,而这缠绵悱恻的曲调,分明是——
秦缨眼瞳一瞪,不敢置信。
身后白鸳拿着斗篷跟出来,为她披上后道:“县主,好熟悉,像是那天晚上谢大人给您吹过的,奴婢没听错吧,难道说——”
秦缨一颗心难以抑制地狂跳起来,她辨着声音来处,直往西面院角的两颗梧桐树走去,直走到墙根下,那乐声仍是萦绕未绝。
白鸳也跟上来,“县主,听这声音,像是从府外传来的,咱们这院子外是木槿林和府内存放旧家具器物的库房,有好远呢。”
寒风凛冽,又隔了花林房屋,本就苍凉醇厚的埙音愈发婉转低沉,秦缨要屏息竖耳,才不会错过每一声曲律。她静听半晌,只觉比起那夜的流丽迭荡,今夜的曲韵缠绵哀婉,幽咽如诉,似添了道不尽的愁绪与担忧。
秦缨心腔砰动无序,又似涌入热泉,连面颊都暖烫起来,她怔怔道:“这么冷的天,他这是猜到我被禁足了……”
白鸳双眼发亮,兴冲冲道:“县主,不然咱们喊人过来吧,然后去求求侯爷放咱们出去……”
秦缨回过神来,抿唇摇头,“不必,爹爹还未想通,叫他知道这些,反要节外生枝。”
她又抬眸,看向高墙外,“他吹完一曲便会走了。”
院子里霜雪皑皑,白鸳叹了口气,怕秦缨冻坏,又小跑回屋内拿了个暖手炉出来塞给她,主仆二人站在梧桐树下,秦缨沉浸在缱绻的曲调之中,仿佛能想到此刻的谢星阑是何种神情,直等到一曲终了,她才缓缓吁出口气。
白鸳道:“谢大人真是有心了,只怕是急坏了才会如此。”
秦缨目光复杂,又往高墙后看了看,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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