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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阿月会死,利用自己栽赃五殿下,应该只是阿月自己的主意。”
谢星阑也皱眉道:“确是如此,蒙礼对她之死毫无歉疚,反是施罗更显沉痛。”
秦缨语声幽幽道:“阿依月是否为了蒙礼才来大周,还无法证实,也不知明日,他们会如何与陛下讨价还价?”
谢星阑道:“多半是大事化小,南诏死了一位公主,大周死了一位将军,他们若是不想掀起战事,便不敢在大周帝都太过放肆。”
秦缨不快道:“阿月是自杀,但赵永繁却是被谋害,这并不能相提并论——”
谢星阑笃定道:“但南诏势必要以此为借口,他们也绝不会承认谋害赵永繁有他二人之意,眼下阿依月死了,便算是为赵永繁抵命。”
虽不认同,但秦缨知道谢星阑所言有理,她长叹口气,心底浮起一股子无力来。
说话间,二人到了宫门处,还未从城门洞中走出,一道马蹄声从西面传来,秦缨眼风一转,便看见不远处的御道上,正有一路人马从西北方向驶来,队伍走的不快,待看清马车上的灯盏字样,秦缨脚步猛然一顿。
大大的“崔”字随灯盏摇晃,一看便是长清侯府去接崔慕之的车架,除却一辆朱漆宝盖的马车之外,前后还有二十多武卫随扈,声势浩大。
见他们行进极慢,便可料想崔慕之伤的不轻,此刻若驾车御马离去,少不得又要撞上,秦缨怕了这家人的殷切,这才停了下来。
谢星阑微微眯眸,“怎么了?”
秦缨摇头道:“我可不想打照面。”
谢星阑黑着脸不语,只盯着远处人马如蚂蚁慢行,崔曜虽并未第一时间替崔慕之求情,可如今这幅阵仗也足见歉疚与心疼,到底是亲生父母,哪里真舍得崔慕之受罪?
谢星阑不说话,秦缨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宫门前灯火晦暗,她二人停在门洞阴影里,莫名有些怪诞之感,想起此前谢星阑那阴阳怪气之语,秦缨轻咳一声道:“我此前那些荒唐事已经过了这样久了,按理大家该忘的差不多了才对。”
她真是不该哪壶提哪壶,谢星阑语声莫测道:“并非许久,也只五个月罢了。”
秦缨听此言颇有深意,讶然道:“难道你也知晓?”
按谢星阑的性子,他对世家间那些儿女情长的流言,就算听到,也只当做耳旁风,绝不会上心,但她如此一问,便觉谢星阑气息重了重。
黑灯瞎火的,她也看不清谢星阑神色,只找补道:“其实那些事……只是我不知事任性所为,少时狂悖恣意,想学话本故事。”
谢星阑起先的确不知晓,便有所耳闻,也是雁过无痕,可自从他命谢坚探查一次后,云阳县主对长清侯世子的痴情逸闻,便深深印在他脑子里,且还有越来越清晰之势,他如今,可知道的再清楚不过了——
他深吸口气,“是吗?”
见他语气大不寻常,秦缨一时心虚,“是呀,好比说学戏,并非是听闻崔慕之去过戏楼,我才要学,其实只是我自己想见识罢了——”
谢星阑胸膛一阵起伏,秦缨却还未停。
她语气坦荡道:“还有什么去国子监,难道女子便不能入学监读书习文?再比如,外头说我为崔慕之拒三次太后指婚,其实我本就不——”
“哎,你等等——”
谢星阑再听不下去,大步出了门洞,秦缨见崔家人还未走远,忙跟上来,“你慢着点呀,若再碰上,少不了又是一番感激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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